母親,你是強者!

多年前,看水滸傳的時候,記得梁山泊“替天行道”的英雄,在許多好漢子之外,還有少數的猛娘子們,其中有:顧大 嫂,孫二娘,扈三娘。不知為甚麼,作者施耐庵好像不懂得婦女解放運動,沒有多創造幾位女豪傑。他們稱為“女強人”,不是自豪的稱號,是別人那樣稱他們,意 思是女強盜,男子則是男強人。在這一點上,倒是平等的。

莎士比亞在漢漠雷特王子(The Tragedy of Hamlet, Prince of Denmark)一劇中,因為他的父王不明不白的崩逝,母后匆忙的改嫁了繼位的王弟,在懷疑陰影下,說出這樣的一句話:“女人,你的名字是弱者!”所以,相對的說法,應該是:“女人,你的名字是強者!”,而不必是“女強人”,打家劫舍才夠強;除非是真以此為業。

現代的婦女,以為走出廚房才夠強。十多年前,美國年輕的克林頓總統夫人(Hilary Clinton)說過:“我沒時間待在廚房裏烘餅乾!”而被指為看不起家庭婦女。當然,她否認。但不可否認的事實是,社會上普遍以為留在家裏的主婦,就算 不得甚麼“強者”。

有一首古老的詩,其中有句說:

那推動搖籃的手
也掌管着世界。

手,母親的手,能夠搖動世界,掌管世界,算不算強者?

母親節到了,是兒女們籌畫給母親送禮物的時候。送禮物是為了記念母親為兒女的劬勞,對孩子們的恩惠。

不過,母親對孩子們最大的恩惠是甚麼呢?

我們看歷史,會驚奇的發現:影響世界的,竟然是幾個作家庭婦女的母親。

影響中國歷史的人物,不能不算上孟子一份。儒家思想統治中國人心和文化系統,近二千年;所崇奉的至聖先師孔子,留下的教訓甚為簡單,是能言善辯的孟子,為 其發揚光大。有人稱讚孟子的教訓;孟子說:孔子的思想體系,如同華美的宮殿,有一丈多高的牆垣環繞;他自己那點學術和理論,只像肩頭那麼低的短垣,世人容 易望見裏面的東西。當然這是他謙的話。不過,即使確實如此,也不稍減損孟子的功績;因為把孔子的教訓普及化,是非常偉大的恆久成就,就如柏拉圖的發揚蘇格 拉底一樣。

不過,飲水思源,孟子的成功,是因為有一位賢母。

我們知道,中國早有“千金買屋,萬金買鄰”的話。現代人買屋,也十分注意所在的環境:同一社區住的是那些人,他們的收入如何,生活如何,通常從外面可以看 得出來。如果是近高爾夫球場,遠公共車站,地點幽靜,大致是好的物業;再看屋子外面牆上清潔,沒有胡亂塗鴉的後摩登派圖畫文字,那就可以了。這些條件,也 大概與構成好學區的條件相同。這樣就決定孩子的將來,進好學校,交好朋友,有好婚嫁,幹好職業,獲利無窮。

其實,這算不得新觀念:孟母為了兒子的教育擇鄰,三遷其居,是選好學區的榜樣。因為他起初住家鄰居不好,恐怕影響孩子學壞,就搬家到另外的地方;但新居的 環境也不理想,如此遷居了三次,才安定下來。後來,孟母繼續教育兒子,到長成結婚後仍然這樣,使他品德與日俱進。孟子不僅在文化上有所建樹,不僅是學術 人,也是有好品德的人。

孩子在年幼“社會化”的過程中,受環境影響的可能性很大;到充分發展成型,才可以影響別人。教育不僅是在於學校的功能,教師的責任,應該是先由母教開始, 家庭是最重要的教育基地。今天的人,把孩子交給政府的學校,不論在科技上如何成功,能夠賺多少錢,在教育成為正常的人方面,是注定失敗的,因為這樣的教 育,根本是不正常的。

今天的政府,說甚麼不讓任何孩子落伍,說甚麼“不讓任何孩子丟在後面”(No Child Left Behind),實際上是“不讓任何孩子留在家裏”,把孩子的品德發展連根拔起。也許,設計者以為能夠炮製成聰明伶俐,實際上可能是聰明的野蠻人,不學有 術,為將來的社會帶來災難,是可以預期的。

從孟子的成就,使外面看見偉大母親的貢獻。

影響西方歷史最大的,一般認為是奧古斯丁。你可知道有一位莫尼迦在背後?

莫尼迦(Monica, c.331-387)是北非一位敬虔的基督徒。奧古斯丁是她所鍾愛的兒子。她教訓兒子,自幼明白聖經。

青年的奧古斯丁,離家出外就學,受道惡劣的影響,變得縱慾敗壞。不過,即使在最深的罪惡淤泥中,他也從未成為無神主義者,也從不敢咒詛主的聖名。

到奧古斯丁學成業就,生活可以維持,看來有希望可以青雲直上,他的品德,卻是江河日下,欲振不能。一般作母親的人,總是到處誇口,以愛子的發達自得,算是 榮耀的見證;最多不過是說上幾聲“讚美主”。莫尼迦卻不以今生的驕傲為滿足,他知道兒子的靈魂接近沉淪,日夜流淚,為他的得救而禱告。她去見一位主教,要 求主教去勸她的兒子,引他從迷途中轉回。主教告訴她,且讓他去;時候到了,主會自然引導他歸返正道。莫尼迦卻流淚苦求不休。那主教看了,說:“這樣流淚的 母親,她的兒子絕不能滅亡。”

後來,是奧古斯丁在米蘭的時候,米蘭的安波羅修教導感動了他,聖靈的聲音藉聖經使他悔改歸主。莫尼迦在伴兒子返回非洲的路上染病,安然離世。她的一生,仿佛是神安排她為培育奧古斯丁,藉禱告引他皈主。

後來奧古斯丁奉獻一生,成為希坡的主教;他的事奉和寫作,成為基督教世界的福分,一直流傳延播,影響後世。

這兩位母親,是教育和禱告的榜樣,造就他們的兒子,成為偉大的人物。但他們的成就,是因為有神預備偉大的母親。他們都不汲汲於名利,有偉大的理想,正確的世界觀,才可以成為改變歷史,掌管世界的母親。這才是真正的強者。

求主在教會中,興起偉大的母親,培養他們的下一代,成為神賜福人類的器皿。阿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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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