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學多歧
楊子的鄰居,所養的羊走失了。他聚集鄉里很多人,成群結隊,大舉去追尋。楊子說:“咦,你不過是丟了一隻羊,追羊不是打虎,哪用忒多人!”鄰人說:“因為歧路太多呀!”
過了許久,大家都垂頭喪氣的回來了。楊子問結果如何。
回答說:“給它走失了!因為歧路很多,歧路又有歧路;到岔路的時候,我們就分頭去找;分來分去,人手就不夠了。我們不知它往何方去,所以不得不空手而歸。”
心都子說:“大道以多歧亡羊,學者以多方喪生。”
今天的神學界,好像正是如此,如同雨後林中的蕈,三日兩頭就冒出一個新的名堂。甚麼解放神學,靈修神學,福音神學,多得不可勝數。但到底多少實效?很難說。記得:三十年前的教會增長,由幾位其本教會不增不長的學者,搞出增長科目,好像效果不着。倒是從不懂增長學的人,他們的地區卻猛長不止。這不知是神的幽默,還是人的只顧自己理論,而不管世界的真實情形。
研究科學的朋友們,有“硬性科學”和“軟性科學”的區分說法:能夠試驗證明的,是硬性的科學;數學雖然不能夠試驗證明,但因其有確定的原則,也可被接受為科學。至於心理學,和其他社會科學,只是從某些假定推演,並不確定有必然的因果關係,只能夠算為軟性科學。
當然這說法不是真實的科學;但不妨借以作為神學上的區分。真正直接有聖經根據的,是“硬性神學”;用人的理性推演出來的,是“軟性神學”。
例如:“因信稱義”是硬性神學,因為是從聖經神的話來的,是特殊啟示。聖經說:“凡接待祂[耶穌基督]的,就是信祂名的人,祂就賜他們權柄,作神的兒女。”(約一:12)“我們若認自己的罪,神是信實的,是公義的,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。”(約壹一:9)這是神真實的教訓,你或接受,或拒絕,是硬性神學,有其必然的影響。
至於不出於聖經的輔導學,只是心理學,出於人理性的推斷,可能如此,也可能不如此,沒有必然性,是軟性神學。又如熱門的教會增長,是理性的分析研究,更近於社會學,人類學等學科,並不是聖經恆切禱告,冒死見證等教訓,最多只是邊緣的類似神學,或稱為軟性神學。
硬性神學是出於聖經,因為是神的話,是絕對的真理,因為神是全知全能的,祂的話有其必然的結果。從古時就稱神學為“諸科學的女王”(Queen of the scienes),並不是過分的稱譽。軟性神學就不一樣了,是出於人的理性,今天如此,明天可能不一樣;不同的地區,文化,也可以產生不同的結果,完全是另一回事。
聖經說:
我們所領受的,並不是世上的靈,乃是從神來的靈,叫我們能知道,神開恩賜給我們的事;並且我們講說這些事,不是用人智慧所指教的言語,乃是用聖靈所指教的言語,將屬靈的話解釋屬靈的事… 因為這些事,惟有屬靈的人才能看透。(林前二:12-14)
這給我們看見一個原則:“屬靈的事”(包括神學在內)並不僅是另一科的知識,而是必須用“屬靈的話”(聖經)解釋;而且必須是“屬靈的人”(基督徒)才可以領會,解釋。“人若沒有基督的靈,就不是屬基督的。”(羅八:9)所以他們雖然認識那些字句,神的話對他們卻是封閉的書卷,因為不能領會屬靈的事,所說的一切都是“外行話”。可是,今天的神學界正是如此。
製造新的神學名詞,絕不等於實質;今天出現一個“靈修神學”,明天出現一個“革命神學”,還有甚麼叫作“環境神學”,誰知道還有多少新名目要出現!不過,他們所用的,都是世人的方法,不是屬靈的方法;而且還不如任何學術的方法;他們不是“大膽假設,小心求證”,而是“大膽斷言,無心求證”,或任意選取,孤例偏斷,其結論可以到匪夷所思的地步。那些都是假神學,即使這類的“神學”再多,對神的教會也說不上甚貢獻。
神學是嚴肅的屬靈事,“神奧秘的智慧”(林前二:7),絕不是可以單用人的理智達成的,必須有聖經的權威,和先聖的智慧。
在西方文化傳統中,有很多哲學上的爭辯,哥林多是一個商業和文化的中心,自然也不甘落後。保羅傳福音到那裏的時候,就遇到了許多這樣的問題。使徒看那些是敵擋福音的堅固堡壘,必須靠聖靈的大能攻破,征服。對於那樣的環境,使徒保羅說:
智慧人在哪裏?文士在哪裏?這世上的辯士在哪裏?神豈不是叫這世上的智慧變成愚拙嗎?世人憑自己的智慧既不認識神,神就樂意用人所當作愚拙的道理,拯救那些信的人,這就是神的智慧了。… 基督總為神的能力,神的智慧。(林前一:20-24)
又說:“因為我曾定了主意,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,只知道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。”(林前二:2)因為能夠拯救人,罪人所需要的,是神的啟示,神的救法,正是所說的硬性神學。
英國的哲學家貝肯(Francis Bacon,1561-1626),治學嚴謹,長於分析。他以為“自然神學”(Natural Theology),出於理性和推想,不根據聖經的法則和宗教信仰,只能使人知道有神;而“啟示神學”(Inspired Theology),則純粹基於神的話和亮光。因此,這是基督徒信仰的根基。因此,最重要的是“在至聖的真道上造就自己”(猶:20),不隨新好奇,免得隨流失去。
禱告:求主開人的眼睛,知道自己的無知,知道人無法自救,謙卑仰望神,放棄人的智慧,得到神的救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