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知有限

在任何城市中,如果你登上高處,遊目四望,應該會說:“原來這許多東西都不是我的!”眼所及的房屋,田產,屬於別人的,遠比屬我的為多。這不是自以為豐富,也不是起貪心,是自知自道貧窮,才會如此說。

聽來似乎誇口,卻是謙卑的真實話。你可能想,不說我也知道,這只是常識而已。真的嗎?

另一件事,你可曾想過,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,遠比知道的東西多,多很多。每個正常的人,都該會這樣想。如果被人稱讚“學富五車”,該會很高興。真的嗎?府上總該有本字典吧!回到家去,拿一本字典來,打開;數算看看,你認識的字多,還是不認識的字多?對所有認得的字,你可知道其包含的意義,出自哪裏?這簡單的經驗,可以使你不難領悟:原來你設定的“車”太小了,有些像頑童的車吧!

最近聽到一位學者說,研究歷史的人,對於說:“沒有”這句話,總得非常謹慎小心,不能輕易作此斷語;因為你必須得遍察所有的地方,所有的時間,才可誠實負責的這樣說。當然,其他學問也一樣。你可曾如此作過?

孫子兵法“謀攻篇”說:“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;不知彼而知己,一勝一負;不知彼,不知己,每戰必殆。”所以“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。”這是“百戰百勝”的通俗法則。簡單說來,必勝的祕訣,就是在赴戰之前,要確實了解敵我雙方,不打沒有把握的仗。

耶穌在世說的比喻中,只一個有關戰爭:“一個王出去和別的王打仗,豈不先坐下酌量,能用一萬兵去敵那領二萬兵來攻打他的嗎?若是不能,就趁敵人還遠的時候,派使者去求和息的條款。”(路加福音第十四章31至32節)這不僅說明耶穌是和平主義者,明顯的意思是知道自己。認識自己不足,至少能夠保守自己不失敗,然後尋求得勝之道。這看來算不得甚麼大學問,不過,需要的只是對自己誠實,有知己之明。自然主是對生命說的。

不僅軍事上如此,財富領域如此,知識領域如此,你所到的地方,所認識的人,也莫不如此。這就是自知有限。

現代人有過很普遍的流行病,是懂得一點兒甚麼,學了一點兒技能,就自負:“我知道!”不肯謙卑,就失去更大的智慧。

聖經說到富甲一方的古聖約伯,一日之間,失去了財富,兒女,健康。有三個朋友,從遠方來安慰他,後來演變成激烈爭辯;最後,神出來說話,指出那三個智者,還不及約伯議論神說得是。他們的差別在哪裏?因為約伯受苦,自己承認“不知道”;至於那三個朋友,每人有自己一套高論,以為“我知道”,其實並不知道是錯誤的。最後,神判斷:他們都不如約伯。神回答約伯信仰的問題,卻只發出一系列問題:“創造時你在哪裏?”“你知道嗎?”“你能嗎?”(約伯記第三十八至四十二章)約伯從這演繹推理,謙卑承認自己無知,接受神的旨意,為朋友們代禱,蒙神比先前加倍的賜福。

牛頓(Sir Isaac Newton, 1642-1727),英國著名的物理和數學家,被認為是影響近代科學最偉大的天才。他曾說:“我不過像個孩童,在海灘上玩耍,偶爾撿拾起一顆光滑的石子,或美麗的貝殼,至於我前面廣闊的海洋,還未曾發現。”由於這樣認識自己的有限,他進而致力敬虔研究聖經。

人不知道自己的有限,因為沒有像約伯那樣的認識。約伯對耶和華說:

“我知道你萬事都能作,你的旨意不能攔阻。誰用無知的言語,使你的旨意隱藏呢?我所說的,是我所不明白的;這些事太奇妙,是我不知道的。…我從前風聞有你,現在親眼看見你。因此我厭惡自己,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。”(約伯記第四十二章1至6節)

求神開我們的眼睛,認識神的無限:無限的存在,無限的知識,無限的能力;相對的,認識自己的有限,就不敢不謙卑在神面前,蒙神的恩典。所以聖經這樣說:“敬畏耶和華,是智慧的開端;認識至聖者,便是聰明。”(箴言第九章10節)阿們。

2014年七月十六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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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