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改變四十年後
1969年,美國深陷在越南戰爭的泥淖中。長久的消耗,傷亡人數的增加;沒有理想,沒有目標,沒有前途的戰爭,使國家近於分裂,民窮財盡,道德和士 氣跌到最低潮。半個世紀前威爾生總統(Woodrow Wilson)的哲言:“公義勝於強權,和平勝於暴力”,似是迂腐,卻是真理。尼克森(Richard M. Nixon)競選的諾言,就是結束這不光榮,沒有勝利希望的戰爭。結果當選總統,出來收拾爛攤子。
迎合國人所喜,他以“和好”為執政主導,無論從良知和理性,或從實用和功利方面衡量,都是出於最佳選擇,或說唯一選擇。於是尼克森倚重智者紀辛格 (Henry Kissinger)為國家安全顧問(1973年後兼國務卿)。紀辛格有句名言:“傳統軍隊不勝則敗,游擊戰不敗則勝。”這表明其深深認識游擊戰和持久戰 的原則,但美國實在不能繼續幹下去了,他籌畫為越戰釜底抽薪,進而謀求和平。當然他知道富蘭克林的話:“急需不必想買便宜。”因此,明知中國的想法:“不 會讓美帝牽着鼻子走,要牽着美帝的鼻子走”,好在尼克森的象鼻子夠長的,儘管維持面子要緊,還是得勇敢的踏上北京朝毛旅程。
美國當局知道,中國人愛面子:本來只是簡單的政權轉移,只要與民更始,偏要搞成“立國”。無論如何,作為無邦交國家的元首,尼克森的手伸過了太平洋,訪問出現在地球上二十多年的新國。
時光不待人。在尼克森的首屆任期終了前,必須握毛的手,如同領受膏立,才可以向美國人民交待。經過了委迻曲折的溝通,尼克森終於如願到了中國,雖然理 論上還是韓戰中的敵對國。他伸出超越太平洋的手,訪華一周的成果,雖然並不顯著,但雙方互設聯絡公署,數年後導致正式建交,已經是周,毛先後離世,尼克 森,紀辛格離任後的事了。
和平智慧
這次的破冰之旅,證明和平無輸家。仇恨會造成精力負向消耗,巨大的仇恨,會造成精力的極度消耗;和平是精力的積極運用,會累積精神和物質的利益。
軍事方面:現代戰爭是鉅大的耗費鬼魔。即以導彈武器為例,每枚的價格,達百萬至數千萬美元,超過一所學校或醫院;而爆發的破壞,更難以數計。新形勢紓解抗爭的壓力,建立中美蘇制衡的新形勢。
政治方面:軍事緊張鬆緩,帶來的安全感,有助於長期人權的進步,政治自由的形成。
經濟方面:“將刀打成犁頭,把槍打成鐮刀”(賽二:4),如聯合國裁軍的目標,節約軍事競賽的浪費,移於經濟發展,改善人民生活。
社會方面:鬆弛仇恨文化,增進互信,相當程度的改善人民氣質,是人民無形的資產,卻有最高價值。
居安之危
物質的豐富,生活的安定,並不是人生的唯一目標。兵凶戰危,帶來的是殘破的家庭,少壯死亡,老弱流離,田園荒蕪,各種悽涼的景象。不過,戰爭也 使人民趨於集體安全,共同抵禦外來的危險。戰爭過去了,人民轉向自由發展,致力於生產,通常有安定豐富;在屬靈方面來說,危難會驅使人尋求神的護佑,親近 神。中日交戰的時期,產生了屬靈的復興。可惜,戰爭的危險過去了,對神的需要也淡薄了。人很少知道感恩,而是自私,追求財富,驕傲,犯罪,更遠離神。
聖經士師記中,說到以色列人的情形:在底波拉(士三:3)的凱歌餘韻未盡,俄陀聶(士五:31)勝利後不久,和蒙神興起基甸(士八:28)以少勝多之 後,他們繞回老圈子,依舊行惡得罪神。這些都是安定豐富的副作用。今天,享受經濟奇蹟的中國,也該顧慮信仰危機,不要單“向錢看”,更該向上看,知道是誰 在主導人類歷史。
誰主沉浮
1972年二月二十八日,當時的美國總統尼克森結束了訪華之行,在上海機場同周恩來總理握別時,頗為得意的說:“這一周改變了世界!”周回到北 京,向毛澤東報告。毛哈哈一笑,回答說:“他改變了世界?是世界改變了他!”沉默片刻,然後吸了口煙說:“我連自己這個吸煙的習慣,幾次都改變不了!”
這兩位地球表面上最偉大的“牧者”,實際也都隨着歷史浪花逝去。1974年八月八日,尼克森成為美國第一位辭職的總統,背負着不名譽的陰影,漸漸消 隱。據說,毛澤東後來有些得意的自嘲:“跟我握手的人,總會帶來下台的噩運。”這話的意思頗難捉摸。又兩年後,1976年九月九日,毛澤東也崩逝了。
新的覺悟
今天,人類逐漸認識全球一家的重要。可憐從前誤把“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”冷酷的“自然主義”假設,用於解釋社會及國際政治,證明是錯誤的,致命 的錯誤。生態學普遍的受到重視,似乎不是偶然的。有些人類傳統厭惡的東西,卻是不可少的;如果消除了,生態失去平衡,竟會成為對自己危害。如此看來,人既 然不能獨立生存,以鬥爭為生存的手段,自然更是愚昧的自殺行為,而正確的方向,應該是向社會生態學發展。
“和為貴”,這古老的話,竟然翻身了。違背這原則的,多半不會有甚麼好結局。
聖經說:“神造萬物,各按其時,成為美好;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裏。然而,神從始至終的作為,人不能參透。”(傳三:11)所以,照神永恆的智慧,活 在世界上,人類要和平互惠共存,才是合天理人情的事。而最後的盼望,是“受造之物仍然指望脫離敗壞的轄制,得享神兒女自由的榮耀。”(羅八:21)所說 “敗壞的轄制”,包括嫉妒,分爭,兇殺,各樣屬地,情慾的惡事,都是於人類的惡性,明顯的不是“適者生存”的自私獨存,而是從互相傷殘,到同歸於盡。這前 途無望的悲哀趨向,不需要聖賢才領悟。聖經說:“惟獨從上頭來的智慧”,使人和平,有“用和平所結的義果”(雅三:14-18)。
深望所有的人,都接受耶穌基督的生命,作光明之子,作和平之子。這樣,世界可以成為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,等候耶穌基督再臨,進入永遠的榮耀。
2012年二月二十八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