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維廉夫婦:血與火
1880年六月十六日,步維廉(William & Catherine Booth)的結婚二十五週年。二十五名婦女,戴著新設計的軍帽,在倫敦街上,以整齊的行列和步伐前進。
英國女王維多利亞(Queen Victoria)聽到報告,不禁皺起眉頭:大英帝國怎會有另一個軍隊?誰授予他們的軍銜?女王並沒有直接反對,但步維廉聽到消息:女王不喜歡他們的軍制和軍裝。
像世上許多君王一樣,維多利亞過去了。大英帝國的王位換了她的兒子愛德華七世(Edward VII),救世軍仍然存在,而且迅速發展到世界許多國家和地區。新王認為這運動對國家有益處,予以讚揚,並極力支持。事實上,救世軍是以傳揚救恩為目的,救世人的靈魂,也救世人的身體,也可能救了大英帝國;他們不僅沒涉及叛亂,卻幫助英國解決了不少社會問題,避免了暴亂。
誰封贈步維廉“將軍”的稱號?是東倫敦基督徒宣道所的一個同工凱德曼(Elijah Cadman)。他為宣道所特地寫的創意招貼,為了吸引人注意,他寫著:“哈利路亞軍,步維廉將軍”。他寫好後,忽然有些躊躇,怕步維廉不滿意,藏在家裏。那天,步維廉住在他家,看到了那些街招,起初認為有些自衒;但立即想到引人注意作用,就對凱德曼說:“作得好,我要你送一份到總部,交給瑞勒敦(George Railton)。”
後來基督徒宣道所稱“救世軍”(The Salvation Army),創始人步維廉是首任將軍。
這位將軍是何等來歷?
1829年四月十日,步維廉生在諾廷罕(Nottingham),父親是一名小建築商。但因為不景氣,父親生意失敗,不能繼續供他讀書,於十三歲輟學,給一家當鋪作學徒。這樣,他可以有食宿的地方。那店主人雖是挂名基督徒,但從來沒向任何人提過福音;他不僅剝削有需要上門典當的貧窮人,對店員也刻薄,要求勞苦工作,很少休息,更說不上工資。
1844年,維廉感到罪的問題,開始參加當地循道派的聚會。他想到:“既然有神,我就應該順從祂的法律,照祂的旨意生活。那麼,作正當的事而不作惡事,顧別人的利益過於自己的利益。…我裏面的光向我顯明,我不僅應當離棄所知一切有罪的事,更應該盡力賠還對人的虧欠,才可以與神和好。”
那時,他記起從前對人的欺騙:一個童年朋友,以為曾受他幫助過,送他一個銀鉛筆盒為酬謝,而實在他沒有幫忙;他每想到就內心不安。直到有一天,在教堂外面,把那鉛筆盒還給人,才有喜樂平安。
少年的維廉,有堅持認真徹底的性向,他切願作一個得勝的基督徒,絕不甘於妥協失敗。他說:
從我悔改歸正那時刻開始,就立即完全從無神的世界分別,無疑的,這是我每天得勝的原因之一。我轉背向世界。我早就定意,放棄世界;如果我為神,我就全心全力這樣作。…我相信我能甘心樂意歡然跟從主,為祂直到地的盡頭,為祂受一切的苦,為了要幫助人的靈魂。耶穌基督照祂永遠的應許,以祂的聖靈與火為我施洗。
維廉成為年輕的佈道家。雖然工作時間很長,他一完工就去傳揚福音,有時搬一張椅子,站在街頭,唱一首聖詩,就向人宣講。他沒有高深的神學知識,但總是有人悔改得救。
他關心那些貧窮人的靈魂。有個主日,維廉率領一群衣衫襤褸的街頭流浪者,進入教堂裏。這使那裏的牧師和執事們不滿。他們以為這樣的人進教堂,應該從側門進來,坐在貧窮人的座位上。但維廉爭論說:“我不注重他們的衣服,我關心的是他們的靈魂。…他們是來尋求救恩。在神的家,願意坐在哪裏,就坐在那裏。”
那時的循理派,已經失去了衛斯理弟兄的理想,失去了佈道熱誠,成了另一個宗派。但他們還允許平信徒講道。這樣,維廉成了義務的傳道者。那時,他勞苦得病了。那教會沒有誰關心他的工作,不管他的生活或健康。他很感覺孤單。就在那時,他讀到了芬尼(Charles Finney)牧師所著的復興講壇(Lectures on Revivals of Religion),很得鼓勵。
十九歲那年,維廉的學徒期滿了。他到倫敦去。他在那大城,人地生疏,所能找到的工作,還是當鋪店員。主日,他到華勒物茨福音堂(Walworth Chapel)聚會。那教會給他許多講道的機會,腳蹤遍到附近各地。
那時,循道派內又分了派,有改革派與保守派之爭。維廉因為參加改革派的聚會,當權派對他不再歡迎。這樣,那年輕的心,更加孤單。
有個萊伯慈(Edward Harris Rabbits)聽過維廉的講道,很是喜歡。1852年,一天,約他參加社交的聚會,在那裏,他得同凱慈琳(Catherine Mumford)見面。凱慈琳是個敬虔的女子,有個愛主的母親;她在四歲開始讀聖經,到十二歲的時候,已經把聖經讀了八遍;在十六歲的時候,經歷了真正重生得救。她勤於讀書,也像維廉一樣,很喜歡讀芬尼的復興講壇。凱慈琳生於1829年一月二十九日,和維廉同年,只大他一個多月。二人一見傾心。在當時,二十三四歲女子的年齡,算是晚嫁。原因是她擇偶有四個條件:必須是真實的基督徒,宗教觀點相同;有普通知識;認識聖經,神學,文化的使命;最後,必須是戒酒者。維廉都合格。凱慈琳鼓勵維廉離開他的職業,多讀書,全信心傳揚福音。
他們於1853年訂婚,預備共同生活,同心事奉。
那時,維廉在許多地方的講道,頗有效果。循道派信仰的“新接”宗(New Connexion)教會,接納他為傳道;並且因為他有事奉經驗,把訓練和實習期間由四年減為一年;任維廉為全職巡迴佈道家。
1855年六月十六日,步維廉和凱慈琳結婚了。婚後,二人巡行各地,並在英倫海峽的各離島上工作。接著,去到丟司堡(Dewsury)四週,二千人擁擠在衛斯理會所,聽他講道。再到藜滋(Leeds)兩個月,有八百人悔改皈主。以後,有兩個月的時間在海里法 Halifax);1856年五月八日,他們的長子步蘭衛(William Bramwell)在那裏出生。以後的兩年,他們“為了人的救恩勞苦努力”,把兒子寄養在岳父母家中。
雖然,步維廉夫婦同心,努力工作,事奉大有功效;但新接派的教牧中,有不同的意見,也為了嫉妒,1857的年議會通過,把維廉調到英格蘭北部的海里法巡迴教區,距倫敦一百六十哩的偏遠地區。那裏的環境對凱慈琳的健康不合,但她常抱病辛勤,作婦女事工。
1858年議會中,步維廉受按立為牧師。有幾個教區爭相延請。他被派往東北部海岸的門頭鎮(Gatehead),與產煤的紐加塞(Newcastle)隔河相對,中心是伯賽大(Bethesda)會堂。步維廉夫婦同心工作,會員人數由三十九增至三百名,坐一千二百五十人的會堂,常是無地可容。伯賽大會堂因此嬴得“歸正店”(The converting shop),凱慈琳則有女佈道家的稱號。她在公眾聚會禱告,教聖經,她撰文,她宣講,極力主張婦女在教會的事奉,為“講道的權利和責任”辯護。1860年五月二十七日,她連續公開宣道,會中多數婦女,受感動哭泣。
在1861年五月議會中,維廉因難兼顧牧養和佈道,請求專任巡迴佈道,以期更有成效。為此引起激烈辯論,議會決定,要他專任紐加塞教區的牧職,凱慈琳坐在旁聽席上,但不能發言。聽到如此決定,以為有背他們從神領受的託付;忍無可忍,衝口喊出:“不,決不!”夫婦手挽手離開會場。
還是賞識他亦師亦友的庫克(Dr. William Cooke),出來打圓場,決定讓步維廉任紐加塞巡迴教區長,餘暇可以佈道。他們預備接受了。但區內教會怕得罪當權派,不敢邀請他講道。七月十六日,年議會執委會來了一封信,申誡步維廉不立即執行牧職。夫婦二人同心決定辭職。
步維廉夫婦,在“新接”旗幟下,七年的工作至此結束。他們帶著四個孩子,前途茫茫;但他們堅定仰望主的引領,踏出了信心的腳步。
步維廉的朋友們,支持他的新道路。在半個月內,他們一家人移到倫敦,進行建立獨立的福音工作。
首先的邀請,來自受恩牧師(Rev. Shone),是維廉早期帶領皈主的,現在新接的康邑(Conwall)教會牧會。當然,這是公然冒犯當權者的事。
1861年八月開始的復興聚會,原定舉行六週,竟然延長到十八個月:夫婦同在康邑地區講道,在海勒(Hayle)周圍,有七千多人悔改皈主;聖埃衛斯(St. Ives),有一千多人歸信;到聖猶斯特(St. Just),有數千人與神和好。凱慈琳寫道:“天上的窗戶開了,賜福的恩雨傾降下來。”
凱慈琳也向富有的婦女們講道,直言指責,要他們“把對哈巴狗的寵愛,移注到貧窮飢餓的孩子們身上。”
1863年,因為新接教會拒絕步維廉使用會堂,循理派也關門不納,步維廉夫婦租用室內運動場和馬戲帳篷佈道,甚為昂貴,顯然超過他們所能夠長久負擔。但有主預備了船主考銳(John & Richard Cory),聽到和見到他們所作的工作,深受感動,願意供應全部費用。弼路普(Marian Bullups) 夫婦也慷慨資助。他們都成為救世軍的長久支持者。
正如保羅所寫的:“有寬大又有功效的門為我開了,並且反對的人也多。”(林前一五:9)
1865年初,復興報編輯茂根(Richard Cope Morgan)和柴斯(Samuel Chase)邀請步維廉到白會堂(Whitechapel)講道,那是倫敦東端最惡名昭著的地區;他妻子凱慈琳也同登講壇。
在全年中,凱慈琳在多處受邀講道。夜半拯救墮落婦女運動(The Midnight Movement for Fallen Women),請她講道。到年底,她在倫敦最大的場所講道,聚會連續長達三個月。他看到在當時世界最大的城市中,有許多最貧苦的人:四歲到十六歲的童工,作長時間的苦工;有七歲的孩子,每天工作十四小時;有的還受疾病的折磨痛苦。夜半拯救運動支持步維廉夫婦的工作,持續好多年。
凱慈琳的工作,多在倫敦西端社區,那裏的婦女們較為富足,但靈裏仍然貧窮;靠他們的奉獻,支持東倫敦的事工。步維廉在貧窮的東端,他應邀在貴格會墓地帳篷佈道。他身高六呎一吋,身穿深色衣服,頭戴寬邊帽子,一蓬長鬚,在貧苦的群眾中邁著大步行走,雙眼炯炯有神,仿佛可以透視人內心,真像舊約的先知出現。他也像舊約先知,關心人民生活疾苦。
他關心他們的靈魂,將要如何度過沒有基督的永恆。
他並不到處受歡迎。有時回到家裏,身上帶著被拋擲的爛番茄,或臭雞蛋。但他說:我不能忘記東倫敦的困苦群眾。
在另一方面,他們的工作也感動許多有心人。復興報刊載有影響力的人來信,稱揚“我們親愛的弟兄步維廉的勞苦。”有個富有的商人銳德(Henry Reed),邀請維廉去講道,但他因早有約定而不能去,由凱慈琳代表前往。她的講道感動銳德的心,成為長期的慷慨支助者。
那年十一月,為了工作方便,步維廉一家搬到東倫敦住。他的大兒子布蘭衛,要穿著母親補過的衣服到學校去。那孩子說:“同學看見會笑我們窮。”母親說:“不錯,我們實在是窮。”母親向他解釋後,兒子後來說:“母親不但給我們穿補過的衣服,也使我們以補帄自豪。”有時,父子一同到那些貧民窟和低級酒店,氣味中人欲嘔。步維廉見兒子臉色,安靜的說:“他們都是我們的人民。我願你為這些人生活,領他們歸向基督。”
“基督徒東倫敦復興社”(The East London Christian Revival Society) 是他們起初的名字;改為“東倫敦基督徒佈道會”(The East London Christian Mission);後來,再改為“基督徒佈道會”(The Christian Mission)。凱慈琳的名聲比她丈夫更為大眾所知;她也是那貧民事工的主要推動者。
在東倫敦白會堂的佈道會中,有一晚上,會眾有一千二百人,秩序混亂,有的更甚惡劣。維廉轉向一名新近悔改的老吉卜賽行販:“朋友,你上來說給這些人你的經歷。”那老人站在維廉旁邊,慢慢的述說他皈主的經過。那些粗野的會眾,安靜的聽每一個字。結束的時候,前面和走道上,站滿了初次決志皈主的人。
那晚,維廉學了一個新功課,對他的兒子說:“衛兒,我得燒掉所有的講章,向那吉卜賽人學習。”他告訴妻子:“使徒沒有得主吩咐去讀講章,主是叫他們去見證,作救恩經歷的見證。我也要如此作。”
步維廉宣講大眾宗教。一行人搖著手鈴,吹號,敲鈸,唱歌,廣告誰將要演講,述說如何從黑暗中歸向光明,撒但權下歸向神。在前面悔改的人成列跪下,禱告認罪。這些惡劣的浪子,正像大衛的勇士們一樣,成為神的大軍。
有一個愛爾蘭的職業拳擊手莽克(Peter Monk),聽到維廉的講道,談過幾句話,深受感動。那晚,他在拳賽中獲勝。第二天,他去聽道;看到有一群流氓圍在那裏吵鬧,莽克甩下外衣,繞場走了一圈,那些人都安靜馴服了。不久,莽克聽道悔改了,他自抱奮勇,作“將軍的拳手”。
流浪少年吉米(Jimmie Glover)從早年染上酗酒,弄得身無分文,在豬舍棲身。因維廉忠心的工作悔改了,但他一字不識。凱慈琳知道了,每出門旅行就帶他為伴,在車廂同坐,教他讀書識字,後來成為忠心的工人。
十七歲的洛尼司密茨(Rodney Smith),綽號“吉卜賽”,晚間睡在麥田裏,用露水洗面。步維廉發現了他,收留他,才第一次知道睡床並用洗澡間。後來竟成為世界知名的佈道家,為神大大使用。
到1869年末,基督徒佈道會雜誌出版了。支持的人增加了,使他們能夠買下了一個破舊市場,修建後,成為人民宣道所(People’s Mission Hall)。各地設立分支機構的要求,也一個接一個來到。
步維廉夫婦熱心於拯救人的靈魂,也顧念到肉身的需要。因此,設立了貧民食堂。他們也相信主的門徒,應該“得救救人”(Saved to serve)的原則,歸從基督的人,應該是基督的精兵。後來,隨著事工的擴展,需要的人也增多,設立了訓練學校,指派他們的女兒伊瑪(Emma)負責。一年後,由次子包令敦(Ballington)負責,訓練極為嚴格。後來,更名國際訓練學院(The International Training College),由他們能幹的女兒猶安及霖(Evangeline Eva Booth)為訓練總監,預備所需幹部。四年後,她調任美國的救世軍總監,被稱為“神給美國最好的恩賜”。她由最基層作起,是救世軍刊物戰爭呼喊的最佳報販女孩子,然後逐級升遷,是繼任救世軍唯一的女將軍。
1878年,定名為“救世軍”(The Salvation Army),採取軍事制度,其組成目標“為拯救人類脫離罪和魔鬼的權勢,我們稱之為拯救的軍隊,救恩的軍隊:救世軍”。
步維廉對“救世軍”的構想:1)權威,2)順服,3)按各人才具任用,4)各人要受最高的訓練,5)全體行動一致。
他知道,這在宗教界是創舉,類似極端。他說:“既然為了爭奪一個空墳墓,曾組成十字軍,為人靈魂救恩的十字軍又有何不可?”
救世軍的標識:“血與火”,取自約珥書第二章30節。他們的宗旨:
救世軍是國際性的運動,是宇宙性教會的傳福音膀臂。其信息以聖經為基礎。其事工是受神的愛激勵。其使命是傳揚耶穌基督的福音,滿足人類的需要,在祂的名裏沒有任何歧視。
到設計制服的時候,有人持不同的意見,以為那樣會跟大眾隔離。但維廉以為引人注目的鮮明軍裝,是明顯的標識,對工作有益。在衡量之下,男女救世軍都穿上了制服。
1879年八月,救世軍在美國的土地上開始建立,並迅速擴展。次年二月十四日,步維廉派他最得力的助手瑞勒敦,任美國第一任救世軍總監。在“鍍金世代”的富足美國,仍然有許多貧窮的人缺衣少食,更需要救恩,卻沒有人管他們。因此,救世軍能夠供應他們的需要,而得以發展。
那年五月,瑞勒敦電報步維廉:在美國救世軍有十二所分支部,十六員軍官,四十名在訓預備軍官幹部,四百多名士兵;第一年中,有一千五百人悔改信主。
1881年初,瑞勒敦奉步維廉電召,返回英國總部;由穆爾少校(Major Thomas E. Moore)接任美國總監。
救世軍的工作,在澳大利亞,加拿大,德國,法國,比利時,瑞典,丹麥,挪威,荷蘭,南非,紐西蘭,印度,日本各地,紛紛展開。1880年代,標識著神的賜福和豐收。但也傳來不幸的信息:“救世軍之母”凱慈琳發現末期乳癌。他們八名兒女中,有三人脫離了救世軍的旗下,一名女兒殘廢。但救世軍仍然“基督精兵前進”。
1890年,是救世軍的二十五周年,在倫敦最大的水晶宮慶祝,凱慈琳病臥在床,不能參加盛典。
那年十月四日,凱慈琳離開了世界。十月十三日的葬禮,由瑞勒敦主持,由於場地限制,只能容一萬人參加。維廉在講話中指出:凱慈琳有三項特點:一,良善,因為她被羔羊的寶血洗淨;二,愛,她全心溫和,深有慈愛憐憫;三,她是一員戰士,她不僅叫別人去,而是以病弱之軀,親自盡力以赴。在結束時,維廉說,他要“奮戰至最後一滴血”。
1912年五月,老戰士的雙目失明。同年,八月二十日,救世軍的步維廉將軍,“那美好的仗已經打完了”,放下了他的劍,離開了世界,被接到永遠的光明榮耀中,他將要面對面見他的主。各國的政教顯要,函電慰唁。停柩七日,有十五萬人瞻仰遺體。
1912年八月二十七日,追思禮拜,有四萬人參加。在失喪而悔改歸主的人中,有許多從前的盜賊,流氓,妓女,各等低層階級的人,也有高級政教要人。瑪莉王后對步維廉深為景仰,決定不先通知,由幾位勛爵陪同,臨時參加。有一個衣衫簡樸的女人,坐在王后身邊,含羞向王后說,她本來是個妓女,救世軍幫助她出死入生。在一次聚會,步維廉將軍聽見她的經歷,對她說:“女兒,當去到天堂的時候,抹大拉的馬利亞會給你一個高貴的座位。”她又說:“你看見棺上那三朵紅石竹花嗎?我特地早來,選個走道邊的座位;當棺木經過的時候,我放在那裏。”
次日的送葬行列,人群難以數計,各國的國旗都下半旗表示哀敬。將接任救世軍將軍的長子步蘭衛,在墓旁說:“我愛他,你們愛他,他是我們的領袖。他領導我們,我們要跟從他的腳蹤。”
救世軍的工作,遍佈全球一百零三個國家,包括一百六十種語文。救世軍的一百七十五種刊物,每週總發行量達二億份以上。誰能夠想像一個貧窮的孩子有這樣的成就?
在他最後一次到美國視察,接受訪問,當問起他成功秘訣的時候說,步維廉說:
“我告訴你那秘訣:我一切所有的都交給了神。…我決定神對我步維廉有完全主權。今天,如果說救世軍有甚能力,是因為神有我全心的敬拜,全部的意志力,我生命的全部影響力。”…“禱告!”我們一同跪下。
訪問的奇普曼(Dr. Wilbur Chapman)說:“我從步維廉學到:一個人的能力,在於其降服的多少。不在於你是甚麼人,或有甚麼,而在於神是否能完全管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