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斯理兄弟
十八世紀的英國,是最沒有希望的國家;早期的“工業革命”,帶來社會轉化期的產痛,貧富不均,道德敗壞,教會腐敗,像法國那樣的暴亂,似已成熟。神及時興起了衛斯理兄弟領導的循理派運動,把英國挽救過來。
有個旅人,經過一座許久熟識的酒館,發現已經停業了。他問是怎麼回事。主人脫下帽子,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像,恭敬的說:“有一個人,是從神那裏差來的,名叫約翰。”他引用約翰福音第一章6節介紹施洗約翰的話,見證神藉著約翰.衛斯理改變了他的生命。這樣的見證有許多。
約翰 (John Wesley, 1703-1791) 和查理 (Charles Wesley, 1707-1788) 的父親撒母耳.衛斯理 (Samuel Wesley),是英國聖公會的牧師,母親蘇散娜 (Susanna Wesley),有十個兒女。他們的父親,牧養愛普務茨 (Epworth) 教區,工作忙碌,而且認真負責,對罪惡絕不寬容。那裏的信徒並不喜歡接受責備勸誡,說不上愛他們的牧師。有一夜,牧師住宅忽然起火,全家都倉皇逃出去,只有七歲的約翰在屋裏。醒來時,已經是滿屋濃煙。約翰打破玻璃,站在窗前呼救;村人聽見,把孩子從火焰中救出來。所以父親說他是“從火中抽出來的一根柴”。有人推想,那把奇怪的火,是教區信徒中有人故意放火洩忿。母親負責孩子們的基本教育,家中有一間教室,按時上課;他更每週中定下一天,對一個孩子個別輔導,特別禱告。受了母親的熏陶,他們從小都能夠敬虔愛主。
1720年,約翰.衛斯理進了牛津大學 (Oxford University),1725年畢業,並受按立為聖公會執事,在大學附近的教會中講道。他留在牛津繼續攻讀碩士。
1726年,查理.衛斯理入學牛津。不久,約翰就被派任父親教區內 Wroot 的一個小教會署理牧師。
1727年,約翰獲得碩士學位,並光榮受選為牛津大學林肯學院 (Lincoln College) 院士,任講師,住在學院內。1728年,約翰受按立為聖公會牧師。
1729年,查理發起組織了幾名同學,經常在一起讀經禱告,並互相勉勵,照聖經規範生活。戲笑他們的人,稱之為“聖社”(The Holy Club),或稱“循道派”(Methodists),還有“經蛀蟲”等名,他們都歡喜接受。會員起初只有五六人,最多也沒超過二十人。因約翰年長,成為當然的領袖,被稱“聖社神父”或“牧者”。在會員中有個來自愛爾蘭的青年摩根 (William Morgan),為主心中火熱,發起在監獄傳福音,探訪醫院,並救濟貧民,教育孤兒的工作;大家熱心跟進。
不久,約翰發覺一個奇怪的現象:在他對監獄內的犯人,或鄉村平民講道的時候,他們瞪著他直看。他以為自己有甚地方疏忽衣著或姿態。他問一名聽眾,所得的答覆出乎他意料之外:原來他們聽不懂他說些甚麼,只偶爾聽進一兩個字!
以後,約翰.衛斯理找了一個不識字的寡婦,告訴她,如果約翰講道她有聽不懂的地方,立即停止他。結果,幾乎他難得講地完一句話。這使約翰忽然憬悟:原來所謂深奧,文雅的得意佳句妙理,正是傳通的攔路虎!為了致力於彌補這傳通的鴻溝,約翰儘量改變,使用有條理,而平常淺白易懂的話,務求把福音傳出去。
1733年九月,衛斯理兄弟認識了一名工讀生,名叫威特腓 (George Whitefield, 1714-1770)。他留意觀察循道派,已經約一年了。他欣然接受邀請,參加他們的聚會。威特腓只有十九歲,聲音宏亮,清越悅耳,與眾不同,特別引起約翰注意。
1735年四月二十五日,撒母耳.衛斯理牧師逝世。
在他病危的時候,約翰和查理在病榻前。彌留的父親對約翰說:“內在的見證,兒子啊,內在的見證,是基督教最堅強的證明。”約翰心裏希奇:“莫非他知道我內心有懷疑?”
那時,歐革操普 (James Oglethorpe) 在美洲新闢喬治亞殖民地 (Georgia),邀請約翰去任牧師。約翰要查理同去;但查理以未受按立為由推卻。約翰關說牛津的主教立查理為執事;一個禮拜後,倫敦主教按立查理為牧師;歐革操普任查理為他的私人秘書。
這樣,約翰和查理結伴要同往美洲,主要想作向印地安人宣教;但因父親新喪,雖然長子撒美仍然在英國任教會牧師,但不在母親身邊,兄弟二人覺得難以決定成行。他們的母親蘇散娜說:“如果我有二十個孩子,我也願意他們作宣教士,即使不再見他們的面也無妨。”但她很快就再見到他們回來了。
有兩名牛津“聖社”的會員,要求和他們同行。在航行途中,船遇見大風浪,甚為危險。英國乘客們,懼怕死亡,不知所措;卻見同船有一組德國莫拉維 (Moravians) 弟兄們,甘心服侍別人,作低賤的工作,在風浪中安然唱詩,連孩子們也全然不懼怕死亡,給他們很深的印象。
當年的喬治亞,居民很多是從英國亡命的避債者,貧窮而粗野,一切沒有秩序,是最窮而混亂的地區。查理與當地官員不和,半年後即返回英國。約翰繼續留在薩凡那 (Savannah) 的小教會事奉,並不能如願在土人中工作。那裏有一名婦女,與他有感情的糾纏,遭受責備並禁止聖餐;她有權勢的家族不服,存心報復,控告衛斯理牧師;適值他的朋友歐革操普因事去了英國,身邊沒有人支持,有被監禁的可能。約翰.衛斯理不得已,在1737年底,潛離返英。
1738年二月一日,約翰.衛斯理離國二年四個月後,再踏上英國的土地。他說:“我到美洲去,是為了改變印地安人歸向神;噢,但誰來改變我呢?誰能拯救我脫離這不信的惡心?…我‘虧缺神的榮耀’,我是‘可怒之子’,是‘地獄的族類。’”他想,如果自己沒有得救的把握,不能夠勝過死亡的恐懼,豈不是為了一個夢,而愚蠢的付上那重大的代價?
在倫敦,衛斯理兄弟有一段時間,同莫拉維弟兄會一起聚會。約翰一有機會,就出去講道;但不能解決得救確據的問題。他同莫拉維弟兄會的領袖保勒爾 (Peter Bohler),討論過聖經與經驗的問題,一直縈迴在他心裏。五月十九日,五旬節前的星期五,查理經歷了內心完全的平安,疾病也痊愈了。
1738年五月二十四日,星期三晚上,約翰勉強去參加在倫敦愛德門街 (Aldersgate Street) 的一個聚會。他的日記寫著這著名的經歷:
會中有人宣讀馬丁路德所寫的“羅馬書信序文”。約在八時四十五分,當他描述神藉著人對基督的信,在人裏面所施行的改變,我覺得心中奇異的溫暖。我覺得自己確已信靠基督,惟靠基督得著了救恩;並且祂給我保證除去我的罪,救我脫離了罪和死的律。
第二天早晨起來,他從心裏自然湧流出:“主,耶穌!”的話。約翰說:“現在我確知自己是在基督裏,是新造的人,生命不再跟過去一樣了。”
同年六月底,約翰.衛斯理去到德國,見到莫拉維弟兄會的領袖岑森道夫伯爵 (Count Nicholaus Ludwig von Zinzendorf, 1700-1760)。他在他們中間約一個月,然後回到倫敦。有一段時間,他仍然與莫拉維弟兄會交往,但發現他們過於高舉岑森道夫,並傾向敬虔派,而且有神秘的色彩。而且他們自傲,有的詭詐,有的虛假,更有簡直是虛謊的人。到了1740年,宣佈不能進一步合作。
衛斯理兄弟去美洲的時候,請威特腓負責牛津聖社。在這期間,威特腓經歷了重生,畢業後,受按立為牧師,而且講道很受歡迎。約翰寫信,請威特腓到美洲幫助工作。當時書信來往費時,1738年底,威特腓剛好啟程去美洲殖民地;約翰已經匆促從美洲鎩羽返英,二人乘不同的船,可能在港口交錯而過。1739年,威特腓從美洲回英,在泊里斯陶 (Bristol) 地區開始露天佈道,邀請衛斯理前去。約翰去了。
三月二十九日,威特腓同約翰.衛斯理談起這新的佈道方式。約翰起初持保留的態度,因為習慣於禮儀和規範,認為救人的靈魂,必須在教堂舉行。但威特腓提醒他,主耶穌自己是在野外講道的,要從“大路上和籬笆外”請人來聽福音。而且當時英國急劇工商業化,城市發展很快,教會並不能及時照顧居民,必須有人供應他們屬靈的需要。野地佈道是最合宜的。
約翰伴同威特腓出去,看他在京斯梧 (Kingswood) 礦區的野地講道。有成千的聽眾,飢渴尋求神的話。威特腓的聲音,清越的達到每個人,他們凝神靜聽“重生”的真理。
威特腓說,他明天就離開,先去倫敦,等船去美洲;要衛斯理接替這裏的工作。
第二天,1739年四月二日下午四時,約翰.衛斯理去到磚窯場,穿著全副的教職長衣,站在一個小丘上講道。當他看到成群的貧窮工人和家屬湧來,心裏深深傷痛。他傳講路加福音第四章18節:“主的靈在我身上,因為祂用膏膏我,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。”
主日早上七時,他循著威特腓的腳蹤,到那聚集的地方。他想:誰會知道約翰.衛斯理?感謝主,有一千人聚集聽道。他到附近另一個地方,聽眾一千五百人。下午的講道有五千人來聽。那天過去,他想:有多少教堂才可以達到七千五百人!這才是遵行主耶穌的“大使命”!誰不知道耶穌“登山訓眾”是在野地裏講的?
五月初,約翰在泊里斯淘的馬市附近,用會眾的奉獻加上他自己的錢,買下了一塊地;三天後,安了第一塊基石。他要建造一座聚會的房子。
六月初,約翰的野地聚會有六千人參加。在另一個聚會中有八千聽眾。新建的馬市新堂,有幾百人聚集。
現在約翰完全接受了這種佈道方式:一則聖公會的教堂,常拒絕給他們使用;再則聚會的人數太多,由一千人增加到五千人,不久就有二萬人聚集,沒有足夠的地方可以容納。
威特腓到了倫敦,也把查理.衛斯理引入了野地佈道行列。在附近郊區的野地,有廣大的群眾聚集。
衛斯理聚會吸引人的原因,不僅在於他的講道,還有他們兄弟的聖詩,並神蹟奇事,顯明神的大能。
此後衛斯理一生騎馬乘船旅行了約二十五萬哩,講道四萬多次,大部分是在戶外舉行。衛斯理從四堵牆中間解放出來,形成了“世界是我工場”的事奉觀念。
神的能力與約翰衛斯理同在,聖靈在聚會中彰顯,有人哭喊倒地,也有神蹟奇事隨著,鬼被趕出去。衛斯理並不禁止表露情感;他要人認罪,對付罪,追求聖潔。威特腓勉勵會眾安靜,守秩序,嚴格禁止造成混亂,注重紀律;但他講道活潑,聲音有時低,有時高昂,不過。會眾聽得清楚。約翰則清晰,有條有理,平靜而有力。查理則在二人之間,比約翰活潑,但不似威特腓的激昂。
1739年,威特腓到美國旅行講道。1741年,約翰.衛斯理表示不贊同英國國教會的加爾文主義信仰,傾向於自由意志的阿民念信仰 (Arminianism),威特腓則堅信神的預定和護理;為這此問題,二人的意見不同,決定該分開。不過,以後彼此尊敬,恢復友誼;威特腓常記念約翰在信仰上的引導。1770年,威特腓在第七次到美洲殖民地佈道時去世。有人問約翰衛斯理,將來在天堂的時候,會不會見到威特腓。衛斯理回答說:“當然不能!因為他遠在我的前頭,比我更接近寶座。”十一月十日,約翰.衛斯理照威特腓的遺願,在葬禮上講道。
衛斯理兄弟都善音樂,注重聖詩在敬拜和教導上的功能。查理一生寫了約七千五百首聖詩,發表的有四千五百首;其中有六首是韓德爾 (George Friderie Handel, 1685-1759) 特為他作曲。查理工作繁忙,有的詩是在馬上寫的。約翰寫的較少,但他決定神學信仰內涵,編選出版。約翰稱查理是卓越的詩人,善用二十多種韻律。不過,兩兄弟所作詩歌的曲譜,都是出於別人之手。他們的聖詩,在推廣循道運動上有很大的貢獻。現在所有歸正教會使用的詩集,無不選載他們的聖詩。英國近代聖詩之父華慈 (Isaac Watts, 1674-1748) 看見查理青年時所寫的聖詩就說:“如果此人早出,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。”
由於早年的不愉快經驗,威特腓到美洲殖民地佈道時,約翰.衛斯理認為沒有希望而阻止他。但移民美洲的循理派信徒,日漸增加,也傳福音給別人,在1769年的議會中,正式要求英國派人牧養。英國循理派議會,派了兩名傳道人前往。1771年,廿六歲的青年艾斯柏銳 (Francis Asbury, 1745-1816) 志願往美洲殖民地宣教。那時,美洲循理派約信徒三百人,有三所會堂。艾斯柏銳像衛斯理一樣,辛勤工作,騎馬巡行講道。到1776年,美國獨立的時候,循理派信徒約五千人。十八世紀初,已有五萬人。有人告訴約翰,艾斯柏銳騎馬旅行里程,和講道次數的紀錄,可能超過他的紀錄;衛斯理說:“如果神旨意如此,那是好的,讚美主!”到艾斯柏銳逝世的時候,已經有四百十二所會堂,二十四萬多會員,成為美國衛理公會首任主教。衛理宗曾一度是美國會眾最多的歸正教宗派,更遠超過了在英國衛理宗信徒的數目。
約翰.衛斯理根本不願從聖公會分離出來;他的目的是復興,潔淨,成為像使徒的教會。從1739年,在倫敦舊鑄造廠,建立第一座會所,到1791年約翰逝世,在英國的會友超過了七萬人,但各地的組織只稱為“協會”(Society)。不過,他預見美洲殖民地的情形不同,主張讓他們自己組成教會。在太平洋島嶼,衛理宗的宣教士拓荒工作,成績更為可觀,使全民成為基督徒。不到一百年,衛理宗教會和信徒遍佈全世界。
查理於1949年與賽莉 (Sally Gwynne) 結婚,新娘比他小了近二十歲,婚禮由約翰.衛斯理主持;婚後生活美滿,育有長成的子女三人,其中查理 (Charles II) 和 (Samuel),是有成就的音樂家。查理於1788年逝世。
約翰遲至1751年,與一寡婦瑪麗 (Mary Vazeille) 結婚。因為約翰染病,朋友介紹瑪麗照顧他,而相識結合。起初約翰在外游行工作九個月,回家重聚三個月,她嫌分離的寂寞;再試同行工作,她嫌艱難,怕反對,中途折返。她愛虛榮,而多疑善妒,執意與丈夫為難,甚至動手打他,使約翰非常痛苦。早在1755年,瑪麗即曾離去;至1771年一月二十三日,更離去不再返回。約翰.衛斯理在日記上用拉丁文寫道:“Non eam reliqui; non dimisi; non revocabo.”(“我不曾遺棄她;我不曾離掉她;我將不叫回她。”)到瑪麗於l781年十月十二日去世時候,她丈夫竟於事後才知道。
約翰.衛斯理早年的時候,曾效法但以理,只吃麵包,喝白水,到年過七十歲,健康比少年的時候更好。他說:
我健康良好,在於神的喜悅賜恩;此外,主要是:1. 五十年來,我每天四時起床;2. 我常在五時講道,這是世界上最好的運動;3. 我每年陸路和海上的旅行,超過四千五百哩。
約翰.衛斯理對循理派的傳道人,要求很嚴格:
- 勤勞。不虛耗一分鐘。
- 嚴肅。不輕浮,說笑。
- 少同女人說話,特別是年輕婦女。
- 不在婚姻上隨便,要先同弟兄們商議。
- 不輕信別人的壞事。
- 不談論別人的壞事。
- 告訴每個人你以為他有錯誤。
- 不要裝紳士。
- 除了罪以外,別無可恥的事:無論打柴,打水。
- 守時。作任何事都要準時。
- 不在你講多少次道,負責多少教會,儘量多救靈魂。
- 在所有的事上,不要任己意,要像福音之子。
他要求循理派的傳道人,每天要讀書五小時;他說:“如果不讀書,循理派運動看不到第二代。”他要傳道人看到外面失喪的人:1. 邀請,2. 說服,3. 介紹基督,4. 建立。對於羨慕善工想作傳道的人,他常問:有誰因你而悔改皈信基督,得新生命?或有沒有人反對你,想要你的命?顯然的,這樣的傳道人不能有“九至五”的觀念,要全人,全時間都歸於主。
此外,循理派信徒的生活,是不為自己積財。約翰.衛斯理自己說:“我每年收入三百鎊的日子,我為自己用三十鎊,包括我和馬的費用;到我年收入三千鎊的時候,我仍然為自己用三十鎊。”
約翰.衛斯理極有愛心,贊成基督徒合一興旺福音。他引用耶戶對約拿達說的話:“你誠心待我像我誠心待你嗎?…若是這樣,你向我伸手!”(王上一○:15)他也真的誠心待人。
他也厭惡奴役,給予衛博福 (William Wilberforce) 等人靈性指導,於他離世後不久,英國國會通過立法禁止奴役制度。
約翰.衛斯理八十多歲時候,仍能騎馬出去講道;最後幾年,不得不改乘馬車。1790年十月七日,他講了最後一次露天佈道。次年,二月二十三日最後一次傳福音,經文是以賽亞書第五十五章6節:“當趁耶和華可尋找的時候尋找祂,相近的時候求告祂!”
約翰.衛斯理於1791年三月二日離世。他一生不為自己積蓄錢財,都濟助了窮人人;除了存書以外,可算一無所有,自己只為了主而過簡樸生活。
也許,非出於同道和朋友的言論,是最真誠的稱讚。有一份世俗的紳士雜誌 (Gentleman’s Magazine),常對約翰衛斯理有所批評。到他逝世以後,一改故態,發表文章記念,誠懇的論述他的為人和對世界的貢獻:
他的名字和事奉,值得尊敬:他為了沒有受教育的人工作;出到大路邊和籬笆那裏;到康華勒地區的礦工和京斯梧德的苦力那裏…因他和查理兄弟的慈善事工,把規範,道德,和宗教,教導最低階層的人;無知的人受到教育;邪惡的得以歸正;被遺棄的得挽救回來。…雖然他喜愛高雅,持身尊貴,卻是不惜降低他特殊的教養;捨棄他才能可以得到的高職,把長久的一生獻身於最單純的責任。他不作“顯耀文壇”,而成為同類的賜福;不作“當世奇才”,而寧為神的僕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