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治與宗教
—以色列建國
我們曾在巴比倫的河邊坐下,
一追想錫安就哭了。
我們把琴挂在那裏的柳樹上。...
耶路撒冷啊!我若忘記你,
情願我的右手忘記技巧。
我若不記念你,
若不看耶路撒冷過於我所最喜樂的,
情願我的舌頭貼於上膛。(詩一三七:1-2,5-6)
政教分離,是宗教改革以後的夢想。不過,那不是聖經時代的人所夢想得到的。
這一批被擄的亡國遺民,他們最希望的,該是“政教分離”。可惜,沒那回事,後來也沒有。
以色列人出埃及後不久,就在曠野聚衆拜金牛犢。只差一步邁進迦南,還在什亭刺槐叢林拜巴力毗珥。進入應許之地,拜原住民的本土偶像不足,還官方進口周圍列國的偶像。因此,遭受神的政治處分,被擄放逐分散。
以色列和錫安,從地圖上消失,逾二十五個世紀之久。
真如神藉祂的先知所說的,錫安的遺民被分散,被嬉笑,到處受盡迫害。
到羅馬帝國統治時期,中世紀的猶太人遺民,給予放棄他們原有信仰“改宗”的選擇;不接受的,人民將被放逐,財產被剝奪。更有異端裁判所,格外熱心嚴峻,政教結合,羅織虛假的罪證,殺人奪產—荒唐到有人舉報,某人在離世前曾“轉臉向牆”,象徵仍然持有原來的文化認同,就可作爲剝奪其後代遺產的證據。
不論是否情願承認,十字軍是政治與宗教的結合。文藝復興更明顯的,使宗教成爲政治的裝飾。
1492年,發現新大陸,也是西班牙放逐猶太人之年。
十六世紀宗教改革,羅馬帝國的轄域縮減了,猶太人似乎比較更海闊天空。不過,在不同的國家,還是受到懷疑,排擠,以至迫害。
發現時代和工業革命,證明宗教成爲政治的陪侍,而瑪門登上寶座,作兩個世界的主人。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出現,證實這畸形巨怪的可畏,把宗教踐踏在脚下。
十九世紀國家主義,宣示政治不容置疑的優越,那惡者響亮的吼叫說:這世界是交給我的!宗教和良心,一倂給堅船利兵統治,鴉片利益高於一切,反對的聲音容易被淹沒,蔑視為不實際。
儘管如此,猶太人的盼望,奇妙的存在,仿佛在巨大的石頭下,倔强的綠苗,向着太陽伸張。
德以色利(Benjamin Desraeli,1804-1881)以猶太後裔兩任英國首相,他自然屬於國教會,但看到虔誠的猶太人,謹守禮儀,盼望復興,還是深為感動。
赫斯勒(Theodor Herzl,1860-1904),創立錫安運動,以爲只要深信,必能復國。
1897年,第一次錫安運動會議在瑞士巴瑟(Basel)舉行。英國政府建議給他們非洲的烏干達殖民地(今肯雅)土地,暫時安置。在會議將閉幕時,赫斯勒舉起右手說—
耶路撒冷啊!我若忘記你,
情願我的右手忘記技巧!(詩一三七:5)
表明決心,但堅定謝絕政治施捨的好意。
錫安運動本質上是宗教性,但因回鄉牽涉復國,從開始就難脫政治,也正因其如此,至今每言及人就恨惡。
歷史如同天使的脚蹤,隨從主的手指示進行。
錫安的希望,在猶太人後裔的心中,像是埋伏在灰下的火種,漸漸的發紅。
以利以謝本耶戶大(Eliezer Ben-Yehuda,1858-1922)是生在白俄羅斯的猶太人,於1811年,回到鄂圖曼管理的巴勒斯坦,致力復興希伯來語文。
二千年來,希伯來文已成死文字。巴比倫的舊約他勒目(Talmud),是用亞蘭文寫的;歐洲猶太人日常使用意迪識(Yiddish)是混合方言;但這年輕人一生執意復興希伯來文。他編寫字典,發行報紙,努力不懈。
到1922年,開始被接受為官方語言;1948年,現代以色列建立,算是正式有國家,以希伯來文為國語。
在政治方面,有當時的强國大英帝國支持。
貝福宣言(The Balfour Declaration,Nov.2,1917),因英國外交大臣貝福(Lord Arthur Balfour)宣佈官方立場,支持猶太人在英國託管的巴勒斯坦建以色列國。
英國艾倫比將軍(Gen. Edmund Allanby,1861-1936),最後的騎兵英雄,於1917年十二月十一日,由非洲北進入耶路撒冷。在將入城的時候,艾倫比說:“當年我主騎驢進耶路撒冷(太二一:4-9),我怎敢如此騎馬進城!”為表示敬畏,從馬背上下來,牽馬步行進城。
魏斯曼(Chaim Weizmann,1874-1952)繼續成爲錫安運動的領導人。這曼徹斯特大學應用化學教授,據説,於為英國生產TNT炸藥饒有貢獻,獲相當聲譽。
國家主義的發展,加上科技的進步,機器漸漸可代替人,人性減弱,使殺人工具更為便利而有效。
慘絕人寰的種族滅絕,在二十世紀發生。宗教人士作甚麽?德國狂人希特勒(Adolf Hitler,1889-1945),宣揚他荒謬的白人優越觀念。野心的政客,對此不難接受,如此“領袖”(Fuhrer)跟他們的理念也差不多,頗可認同。
可異的是,教會領袖也步其後塵—納粹唱反共,跟他們的立場相同。反猶太人,曾是教會立場,現雖改變,但自己非猶太人,與我無關。白優主張嗎?來自“聖經帶”的宣教士,很少是有色人種,正可提高自己的尊嚴。
直到納粹德國,“砸玻璃之夜”(Kristallnacht),捲起反猶太人風潮,西方才覺醒!當時,猶太人想望的目的地是美國;但當政者不太關心大西洋對岸的閑事;宗教人以政教分離是方便的藉口。倒是中國人,一向同情流落的猶太人,雖然人數不多;事到危急,在猶太人逃命的時候,遭難的中國人伸出援手,被稱爲“高貴的外邦人”。
回想起來,西方世界的漠然表態,使納粹德國瘋狂的種族滅絕(Holocaust),稱爲“最後解決方案”,為實現他邪惡的理想,六百多萬人的性命,無辜犧牲。
神的磨子磨得極細,德國納粹受到敗亡的報應。
第二次世界大戰後,聯合國通過巴勒斯坦分治,以色列獨立建國。1948年五月十四日,為立國的日子。
本固良(David Ben-Gurion,1886-1793)當選總理。魏斯曼是新以色列首任總統。
首任宗教部長梅蒙(Rabbi Judah Leib Maimon),想至今統治的光榮,懷古提議恢復大議會(Sanhedrin)。總理本固良說:“我們哪裏去找七十一個‘不愛不義之財’的合格人選!”(出一八:21)
伶牙俐齒的拉比說:“給我充足的經費就能找到。”
可能兩人說的都對。不過,必須弄清楚—這只是建國,絕不是復國。
新以色列國有個舊詞,叫“上行”(Aliyah),是指返回故土的人,含有道德上的褒義,像說“上進”一樣。但更多人戀於外邦,寧肯出錢還可以,不肯出人“上進”。
還有極端保守派的猶太人Hasidim信從者,他們不承認政府,也不服兵役,近年已不能免服兵役。
基督徒在以色列佔極少數,也受迫害。倒是巴勒斯坦族的以色列人,或說寄居的外邦人,有較多基督徒;他們有自己的教會和牧職人員,也可有地方政府。
無花果的比方
主耶穌在世時,曾如此告訴門徒—
你們可以從無花果樹學個比方—當樹枝發嫩長葉的時候,你們就知道夏天近了。這樣,你們看見這一切的事,也該知道人子近了,正在門口了。我實在告訴你們,這世代還沒有過去,這些事都要成就。天地要廢去,我的話卻不能廢去。(太二四:32-35)
世界多有戰亂,災禍,耶路撒冷更遠不是平安之邑,戰爭和戰爭的風聲,無日無之;更大的災難,在不遠處窺視。
無花果樹在聖經中代表以色列,發嫩長葉在春天時,收成的季節,是六至九月。收成代表主的國度臨到,復興萬物;前此僅是預產階段,如同懷孕婦女產難前的陣痛,是嬰兒新生的必然過程,也是喜樂的盼望。
不過,必須知道:以色列的復興,不是靠世界霸權,也不是自己成爲一方的霸權;而是“主要在世上施行祂的話,叫祂的話都成全速速的完結。”(羅九:28)末後,“等到外邦人的數目添滿了;於是以色列全家都要得救,如經上所記:必有一位救主從錫安出來,要消除雅各家的一切罪惡。”(一一:25,26)神所立信實的約,完全成就。
換句話説,現存的“新以色列”,不妨視爲無花果發芽和葉子;到耶穌再來,大衛的後裔坐在寶座上,才是主的國降臨。凡基督徒,應該知道清楚分別。
願我們同說:求主快來!哈利路亞!阿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