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華胡人的覺醒

 


  在美洲,有許多不同部族的原住民。他們遠在哥倫布之前幾千年,就在這塊土地上,繁衍生長,建立了相當高的文化,有數百萬人口。在哥倫布“發現”的時代,殖民者的地理知識有限,以為是在亞洲登陸,所以稱他們為Indian(印地安人);其實他們雖然不是印度人,在遠古以前,卻是跟西藏人的血統有關。到被白人“發現”以後,他們的噩運就開始了,經受歐洲白人殖民的殘暴屠殺,帶來疾病的感染,酗酒等惡習的戕害,人口反漸減降。十九世紀中葉,加州發現了金礦,“黃金熱”使不少人發了財,更是印地安人的大不幸:印地安人失去了十三萬四千方哩以上的土地,像獸群一樣的被趕來趕去,被“獵”取樂。至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,才恢復自然增長。
  全美洲的印地安人,共約二千萬人。在美國境內,各部族原住民的總和,現在約近二百萬人。在理論上,他們有自己的“國家”,美國政府同他們訂立了許多“條約”,卻從來不曾履行過。說來叫人難以置信,印地安不注重文字,因此,不了解條約的意義,自然也不堅持,任人宰割。現在,他們大部分被趕聚在“印地安保留區”(Indian Reservation)。印地安人中,最大的部族是納華胡(Navajo),共約二十二萬人。他們的“保留區”在阿利桑那州東北部,與猶他州和新墨西哥州交界的地方,面積二萬四千方哩,約六萬四千方公里,略與西維珍尼亞州相等,或比台灣的兩倍稍小,多為貧瘠乾燥的高地。
  納華胡人參加美國軍隊,是志願的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,他們對軍事情報的傳信,頗有貢獻。方法是把一對通曉英語的納華胡人,放在不同的地方;他們用自己的語言,在無線電話對講,敵人則不知所云,情報人員無從解破。據說,他們的語言跟藏語相似。又因為他們生就東方人面孔,所以美軍要派衛兵保護他們,以防被自己人當作日本人誤殺。在美國海軍博物館內,有一幅照片,一名白人美軍,舉槍要向一名納華胡人射擊。納華胡人用英語向他解釋自己不是間諜;美軍說:“我不管你是俄亥俄州立大學的,也定要射殺你!”直到最近美國國會才表揚納華胡人在上一世紀的功績。
  納華胡人的宗教信仰,是非常複雜的,有許多種類,不同等級的神明鬼靈,而且很怕死人。他們的名字常要守祕,不可稱呼人的名字;因為他們相信名字裏面有能力,稱了名字就失去能力,或遭邪祟擾害。所以他們生活在懼怕中—是主觀的懼怕。照我們看來,他們是很窮苦的,但他們不自以為窮苦;所以儘管是客觀的窮苦,但他們在主觀方面,是窮而不苦,你不說,他不自知是窮苦。同時,他們注重家族的互相關懷照顧;因此,在納華胡人的道德中,最大的善是慷慨,至低賤的惡則是吝嗇。
  近年來,納華胡人的失業率很高。最大的問題,是由接受社會救濟而來。這導致男人社會地位的降低,使他們覺得自己一無所用,形成低卑的自我形象,心中極為苦悶消沉,致大量的消耗酒,沉溺其中,難以自拔。這影響在校讀書的失學率,以至自殺。
  福音傳到他們中間,已經有多年的歷史。但因為納華胡人過去交往的經驗,對於白人的惡感甚深,信主的人寥寥無幾。不過,他們跟白人之間的問題,並不全是我們所想像的由於白人侵佔他們的土地。印地安人一般沒有土地的佔有觀念—他們以為你不能擁有天,也不能擁有河流和土地—而是由於多年來受惡待的積怨所致。他們有一個歷代流傳的說法,是由北方遷徙來的。這個說法,似乎跟人類學家的推斷相合:印地安人來自亞洲:在許多年前,白令海峽有一道陸橋,使亞洲和美洲相連,印地安人的先祖們,由那裏通過,在白人還沒有“美洲”以前就來了。所以白人的“發現”新大陸,早已經有人發現多年了,正是發現他們的無知。
  在1960年代,納華胡族人中,只有三位牧師,約二百名信徒;而且對信仰模糊,與傳統的異教混合。以後,新約聖經譯成了。1986年,全部新舊約聖經出版了。初版一萬冊,不久即售完,隨即印行第二版。他們的文字,是宣教士語文學家制定的,用拉丁字母,加上幾個標符。聖靈大大動工。神的話與祂的靈同在。主的話“就是靈,就是生命”(約六:63)。納華胡人一家一族的歸主。近來的統計,共有四五百位傳道人,信徒人數約13%至15%,也就是三萬多人。感謝讚美主!因祂是莊稼的主,也是教會的主。
  納華胡人的教育並不普及,認識他們自己拼音文字的人也不算多。但他們愛自己的語文,以為是“心的語文”。他們熱愛神的話。當聖經在教會中宣讀:“神的話如此說”,“經上記着說”,他們就毫無疑問的接受,那就是結論:其唯一的理由,“這是主耶和華說的”!這是多麼虔誠,多麼嚴肅,多麼單純的信心!
  他們願意遵行神的話。不但自己單純的相信,也照着神的旨意,遵行主的使命:“父怎樣差遣了我,我也照樣差遣了你們!”(約二:21)他們差人向印地安人見證主,傳福音。他們在最近也差人去到外蒙古;發現蒙古人的語言中,有好幾百字跟他們的相同或相似!這發現,使他們仿佛遇到遠方親人。
  在美國的華人教會基督徒,也有的進到納華胡人中。他們見到華人跟自己膚色相似,面型相似,也以為比別的宣教士更有親切之感,更容易接受他們的見證,可惜仍是要以英語為媒介。納華胡人居住在八角形(略圓形)的房屋,好像是草原上帳篷的變形。一個家族住在一組屋聚成的村落中,極為好客。我們應該記念他們是我們的“鄰舍”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