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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plied Theology 實踐神學 >> A.P.01.8 Gospel Symphony 福音詩章

福音詩章

 

目錄

挪亞的日子
獅口的見證
見證人的獨白
五餅二魚一村童
馬勒古的耳朵
多馬的甦醒
多馬的故事

 

挪亞的日子

老人家想盡方法
   向那世代的人介紹
   一個新的觀念:“雨”!

他們譏笑說:“老挪亞瘋了,
哪會有這樣的事!
我們知道水汽凝結成露,
是夜的女兒遺落的珍珠,
   使草木禾稼長得更豐綠;
我們經驗過霧,
遮蔽太陽的炎熱,
   使植物得以復蘇;
這些都是自然恩惠的賜予,
來自大地—我們的慈母:
不論我們怎樣的為所欲為,
她總是慷慨的煦育供應萬物。
水自然是給我們解渴,
或是澆灌田地,給我們好處。
現在,挪亞竟然說:
雲滿了水,會降下成為甚麼“雨”!
因為我們犯了罪,要有審判,刑罰,
聽來像是神幼稚的報復!
我們人類有新發明的刀劍,
可以發洩我們的恨和忿怒;
誰能想像神跟人一般見識,
哈,哈!祂竟然會來對付?
噢,我有事情要去忙,
昨天剛同陳舊的前妻分手
今日得忙著籌畫再娶;
甚麼宗教,甚麼審判,甚麼天堂地獄,
我對這些閒話完全沒有興趣!”

挪亞不管世人的譏誚,
他的使命是傳揚神的義道;
警告罪人悔改離棄罪惡,
免得神的忿怒和刑罰臨到:
因為慈愛的神不願世人滅亡,
預備方舟可以收容使人脫逃;
大雨和洪水的毀滅,世界一切要過去,
只有方舟的救恩安全可靠!
但世人掩耳不聽先知的警告,
口乾舌敝的勸勉只換來嘲笑;
拉麥向天揮舞他新發明的刀劍,
那就是世界的道德規律和宗教!
他又輕蔑的指著挪亞說,
再提起他的罪,必定要使用強暴。

一百二十年!先知忠心的傳講,
神寬容等人悔改,忍耐不能說不長。
今天的天色像昨天仍然是藍的,
誰能說明天會跟今天有甚麼兩樣?
起飛的經濟還要更升騰發展,
市場上的生意仍然繁忙;
城市中的建築紛紛增加起來,
地上人的一切活動還是那麼興旺:
人都在打算他光明的前途,
沒有誰把神的話放在心上。

二月十日那一天,
挪亞全家八口和成群的動物進入方舟;
他們撇下地上所有的財物,
任憑別人去搶奪,挪亞絕不回頭。
群眾圍繞那龐大的三層奇異動物園,
日夜的跳舞,嘲弄,辱罵加上詛咒;
耶和華把挪亞一家關在方舟裏面,
一切暫時的羞辱他都甘心忍受。

二月十七日。世人第一次看到
   天上的窗戶開了四十晝夜豪雨降發,
   對許多人那也是末後一次,
洪水氾濫在地上是絕望的懼怕;
在方舟以外再沒有得救的門路,
蒙恩的只有挪亞一家。
一年後的二月十七日,洪水消退地面乾了,
他們承受潔淨的大地,在神立約的彩虹下。

現在的時候也如挪亞的日子,
所見的世界並不會存留多時,
主耶穌將要顯現施行審判,
在烈火焚燒下所有物質忽然消失!
相信進入基督裏是唯一的救法,
大災難來臨時可以逃避:
現在快悔改離罪接受救恩,
切不可耽延等待後悔莫及!

獅口的見證

獻給受苦的聖徒
(取意但以理書第六章)

  你自然聽過“獅口的見證”
   是說如何脫離危難的餘生
   但不同的是—
   獅子口中說出的見證
   希望你更加留心的聽

餓得好難受啊!
肚子裏像火燒,在絞痛。
多少天已經沒有食物了:
   王好像變得更仁慈,
   對我,卻如同更貧窮—
雖然,我有利齒,有銳爪,
但王家洞穴裏的雄獅,
有這些又作得甚麼用?
我只能盼望人的飼養—
   慣於等他們把人丟下來給我吃,
如果不,我只好等,等。

好多天了,
我意識到情形的不同:
新當權的總長和總督們,
常來奔走大利烏的王宮。
雖然,我不屑於理會他們的
     權術,鬥爭,
但仍然不免聽到
     他們輕快的腳步聲。
他們說,沒有甚麼叫非法,
在全國也沒有賄賂通行。
不過,只送送紅包,收服務費,
就可以把黑暗變成光明。
叛逆投降都叫作義士,
慣打敗仗的被捧成大英雄!
奸邪的變成了忠貞,
真箇是黃鐘廢棄,瓦釜雷鳴。
他們描繪出一副美好的遠景,
齊聲說國泰民安天下太平!
他們殷勤的對王逢迎,
     大聲的向王歌頌;
好像罪惡忽然從世上絕了種,
好像彌賽亞也不必降生;
沒有人敢說惹犯他們的真話,
這樣,也再沒有人被丟入獅洞受刑。

但那一天,
上面洞口的蓋開了
   —那是黃昏的時候
夕陽的餘光已經很黯淡了。
忽然黑暗變得更濃,
從上面飛下一片陰影,
很快就分辨出原來是人形。
飢餓的少壯獅子從睡中醒轉,
張開了利爪表示歡迎。
啊,原來是一個老人,
     鬍鬚和頭髮都白了,
     體態顯得有些龍鍾,
臉上滿了皺紋,
皮膚已經垂鬆。
但他站在那裏,
顯然的與其他的人不同:
他沒有驚慌,沒有哭喊或咒罵,
神態竟然是那麼安靜!
那獅子再慢慢的走近,
用鼻子湊上去拱一拱:
     “他的氣味是那麼清淡,
     必是多年吃蔬菜,喝白水,
     並不像一般官僚的
     一身肥肉,滿腹葷腥。”
它搖了搖頭,緩緩的走開去,
老但以理並不是理想的供應。

另一隻幼獅跳出來,
那毛茸茸的頭向前靠攏,
它的下巴碰著但以理的背,
皺皺眉頭:“這老人瘦骨棱棱!
     顯然這不是最好的午餐,
     因為他的骨頭是那麼硬。...”
老人竟伸出了手,
輕輕的撫摸著幼獅的頭頂。

現在,輪到我走近那老人,
面對面看得很分明—
     洞中的光線很暗,
     我得儘量張大瞳孔—
他看來已超過八十歲,
(我說的是人的年齡)
但脊背還是那麼堅挺;
他的眼睛沒有一點陰翳,
似乎反映出他心湖的澄清。
啊,他說話了,他不曾耽心
     我,一個獅子在偷聽;
實在說,我聽過人說話,
但不知怎地,只有這一次,
聲音的意義能夠辨明。
他原來是在向神說話,
     雖然簡單,卻很鄭重:
“神啊,你鑒察人心,
你是全智,你是全能,
我的心不曾起惡念,
我的手不曾作惡行,
是你的話保守我
誠實公義正直度過了這一生。
那些妒害我的仇敵也知道我無辜,
搜尋不到我誤國貪污的把柄;
只有我一天三次開著窗戶,
面向耶路撒冷,祈禱如恆。
神啊,我仍然相信你的公義,
保守拯救我脫離這獅洞!我
   不妥協,到現在也不埋怨後悔,
惟願你的名得榮耀,
     你的旨意得成。”

不瞞你說,
我的利齒咀嚼過不少人肉,
我的銳爪攫奪過他們的生命,
那都是腦滿腸肥的貪官污吏,
那些傢伙心肝簡直像野獸,
     味道差不多是畜生。
但今天,面對著一個無辜的人
不知怎的,這顆
獅子的良心總覺得不大對勁!
我垂下了頭再想一想,
還是退後一步,爪不要動。

在洞的深處
有好幾個獅子張牙舞爪的向前衝,
獅子到底是獅子啊,
怎能希望他們一時就變了性情?
我不敢想,他將要屍骨粉碎,
我不明白,怎麼會對這老人
     關心同情,覺得他可親可敬?
但有更難以想像的事發生:
一位光明的天使,
忽然出現在我們當中,
他是那麼樣的和善,
好像是有形的春風,
他從獅子心中消除了凶猛,
卻給獅子的口加上了嚴封。
於是,他們變成了羊羔,
臥在那老人的腳下,
   又依偎在他身邊,
   用溫暖的皮毛為他防寒禦冬。
老人安詳的睡了,
感恩的微笑著進入了甜夢。

洞門又開了,
一頂皇冠出現在上面,
也傳來焦急的哀聲:
     “但以理,但以理啊!
     你仍然活著嗎?
     你事奉神是否落空?”
老人但以理說:
“王啊,永生的神施恩保守我,
因為我對祂完全無愧的事奉,
對王也沒有虧損,完全盡忠!”
     “啊!但以理果然是你!
     我原想只能見到你不滅的英靈,
     從昨天,滿城都帶上愁容,
     幽暗悲哀籠罩著我的王宮。...
     唉,唉,我歡喜得昏了,
     來人啊,快,快,拋下救援的索繩!”
老人被提著冉冉上升。
接著,傳來不絕的歡呼,
一陣陣的音樂奏起,

    笙笛悠揚,擊鼓鳴鐘:
“但以理所事奉的永活真神,
願祂的名在全地被尊為聖!”

洞門第三次開了。
我肚子裏的飢火越燒越凶,
晚餐終於來了—
     一,二,三...好幾個人,
連續被丟進來,
他們凄厲的喊叫,
無望又驚恐。
他們的手沾過無辜的血,
引起了獅子的胃口,
坐實了惡人的罪證。
獅子們跳躍起來,勝了他們,
撕裂了他們的肉,連骨頭也不剩。

遠處,晨風送來語聲,
是但以理嗎,或是別人在說:
     “感謝主,
     太陽格外的光明!”

 

見證人的獨白

今夜,曠野的風分外凄冷,
     侵透我駱駝毛的外衣。
我從來沒有尋求舒適的生活,
但現在,不知怎的竟然難以入睡。

想到我作祭司的堂兄弟們,
思潮像正月裏約但河漲溢的水。
他們拘守死板的禮儀,
在希律王建的聖殿裏供職,說穿了,
還不是為了肚腹混塊餅吃填飽肚皮?
唉,那是聖殿嗎?
     那是甚麼樣的事奉?
他們滿心願意人民犯罪,
然後,自己可以有些入息:
他們看著那一顆顆負疚的心,
     帶著贖罪祭遠道來了;
他們借口牛羊殘缺,吹毛求疵的挑剔,
拒絕了,迫得人家跟
     殿中特許的生意人交易,
祭司們從所得的利潤分肥撈上一筆。
唉,唉!他們只頌揚希律王的偉大,
誰有肯傳上帝的信息呢?
我真的難以想像,這是甚麼宗教,
     這殿到底屬於誰!

我想到那些激進派,
他們在洞穴野地裏像是野山羊。
喏,他們反對羅馬政權,
     與佔領軍在捉迷藏—
     那不是游戲,
     是生命的搏鬥—
要把尖刀插入他的胸膛。
我說甚麼呢?人人都犯了罪,
     分甚麼選民,外邦?
我告訴那兵士,不要以暴力待人,
不要訛詐,滿足於自己的薪餉。
我給那激進分子的信息:
     不要以力還力,不要逞強,
動刀必死在刀下,要祈求盼望
     彌賽亞來臨施行和平掌權無疆。

啊,說到彌賽亞,我想起了那人—
如果祂可以稱為人—
     我相信祂是。
祂,那麼的謙卑,善良,
從裏面透出聖潔完全的光。
四百年來的沉默和黑暗,
終於出現了公義的太陽!
多麼難以置信喲,祂來到我的面前,
那無罪的竟然要我約翰為祂施洗,
     是多麼超出我的想像!
祂從水裏上來,我聽到
     天上的見證,聲音如同雷響:
     “這是我的愛子,在祂裏面
     我就喜悅。賜下聖靈無量!”
噢,那是何等的經歷,
       何等的景象!
我的心在裏面歡躍,
喜樂的浪潮湧流奔放,
我不由自主的大聲喊叫見證:
“看哪,上帝所預備,
     背負世人罪孽的羔羊!”

但為光作見證到底不是容易,
如果我可以有自己的選擇,
     我寧願妥協求自己的安逸。
多少時候,說直言會帶來麻煩,
委婉和諂媚,準會得人的歡喜。
只是我的使命是叫人認罪悔改,
我有怎能扭曲那天上來的信息?
希律安提帕王行了許多不義的事,
最近的一件是姦娶了弟媳希羅底。
識時務的律法師們早就在集中研究,
     定要達到王歡喜的結論,
但我,
   豈能也隨夥出賣主圖利自己?
我堅定的斥責這敗德的惡行,
坦率的直言毫不逃避,
雖然,誰都知道後果會是怎樣;
為了責任我不能靜默不言,
我必須說,我要只見證真理!

我堅持立場,道路越走越窄,
跟隨的人減少了,

    光榮從頂峰漸漸衰退。
以數字衡量成功的人,
     不再努力來曠野尋找,
屬靈,聖潔與悔改,
     都成了過時的旗徽。
我灰心,我失望,似乎
     天國從希望的地平線沉沒了,
邪惡將要高唱凱歌大張聲威。

但我聽到門徒們來說,
     那位也在靠近撒冷的地方施洗
—就是我曾見證的那一位—
有許多人對祂仰慕跟隨,
許多人悔改生命改變了,
許多人有病得痊愈,
許多人傷心也得了安慰。
我舒了一口氣,歡喜的說:
“祂必興旺,我必衰微!”

我想著,想著...
不知甚麼時候月亮不見了,
清晨的太陽發出了光輝。
咦,這麼早?
遠處傳來了腳步聲,漸漸走近,
他們到底來了,
法利賽人走在希律的兵士中間,
多麼不相稱的伙伴!
我放棄了捕捉露水中的蝗蟲
—也許,他們要結隊侵食莊稼—
我向前走去...

 

五餅二魚一村童

安得烈對耶穌說:“在這裏有一個孩童,帶著五個大麥餅,兩條魚...”(約翰福音第六章9節)

村童與母親

“母親,我要去!”
   “孩子,你還小,一個人出遠門,
   叫娘怎放得下心?
   何況你這點兒年紀,
   哪能聽得懂拉比們深奧的講論?”
“母親,我不小了啊!
你不記得嗎?
今年我就要去耶路撒冷的聖殿,
該準備自己要長大成人;
在咱街頭我聽過他,
那位拿撒勒的先知講話很容易懂,
他不是要引經據典,
故意賣弄自己高深玄妙的學問。
您就讓我去吧!
回來後我會加倍小心的照顧羊群。
啊,我知道您會讓我去的,
您一向愛我,又是,
又是虔誠的好母親!”
     “孩子,那我就給你去吧!
     稍等一下,我就預備些兒餅,
     好作你晌午的點心。”
“母親,您就多準備點兒吧!
我不定準甚麼時候回來,
反正有人結伴不怕夜深。”

野地裏

那先知的言語像活水江河,
句句都帶著能力,是激流勁波,
群眾安靜的聽著,
張開口,仰望春雨滋潤他們心田的乾涸。
那講的,忘記了自己的疲倦,
聽眾感覺是享受豐筵,停止了飢餓。
不知不覺太陽已轉向了西方,
時間,時間竟會那麼快度過!
他的言語停止了,
群眾沉靜了許久,
仿佛是從遙遠的國度裏歸來,從四方
腳步聲,紛紛向那先知移動,
小孩子願意讓他的手觸摸,
啊,只要看一看他慈祥的眼光,
就會使黑暗逃避,久死的心靈復活!

交出去

遠處的炊煙升起,是一天將暮。
群眾中有一簇簇的人在低語:
“這是野地,怎麼辦?
我的孩子說,他已經飢腸轆轤;
如果在途中昏倒,我可背他不起,
整天沒吃,怎能走那麼遠的路?”
好些人都在這樣說,這樣躊躇,
真是值得同情,但同情是不夠的,
再多的同情,也不能使一個人肚皮飽足。

那先知似乎知道了他們的需要,
他銳敏的心,明白群眾的憂慮。
不是嗎?他招招手,
聚來了身旁的幾個門徒:
“腓力,你是本地人,說說看
眾人吃的問題,該怎樣應付?”

在不遠的地方,那村童坐下
取出了自己帶的口糧,
啊!母親豐滿的愛預備得那麼充足!
不要說他忘記了午餐,
連比他大許多的人也是有餘。他想:
難道我就這樣自己享用嗎?
不,這樣作不好;
   這不合那先知的吩咐!那先知
剛才還教導我們,要跟鄰舍同甘共苦。
是了,我那個朋友也有需要,
他正在蹙著小額頭,捧著肚腹;
但不止他一個人呢,一個,一個,
又一個,沒得吃的人...
(猶太人生來就會作生意) 他
念頭一轉:何不趁機會出售,高價待沽?

最後,他作了新的決定,走上前去,
輕輕拉一下相熟的安得烈的衣服,
畏怯的說:“我這裏有一點兒食物,
現在願意,雖然不多,願完全交出!”
說著,低下頭,遞過那五個餅兩條小魚。
當他抬起頭來,那先知
在向他微笑著,點頭稱許:
他把手中所有的都交給耶穌。
耶穌並不嫌微少,
他認真的向著天舉起手來,莊嚴的祝福。

分遞樂

主耶穌叫眾人都坐在草地上,
或一百,或五十,分排成行;
祂把祝福了擘開的餅遞給門徒,
門徒傳遞出去,傳遞出去,
人群雖然多,卻按著次序不爭不搶。
耶穌的手,像是輸送恩典的金管,
門徒甘心因愛勞苦卻不匆忙;
直到最後的一人都飽足了,
到主面前的沒有誰回去帶著飢腸。
主耶穌和祂的門徒完全忘記了自己,
服事,服事就是滿足的寶藏。
眾人既感謝又希奇這變餅的神蹟,
在今天,我們可真享受了天上的糧!

有人說:人的思想是在胃裏,
又有人說:佔領人心的道路
   是由胃裏經過。
不管人怎麼說,事實是
一個裝滿的胃,並不等於內心的喜樂:
在這上萬的人群中,不是沒人像那村童
帶著自己預備的乾糧,
當別人缺乏需要的時候,他
不肯取出所有的同別人分享,
當主耶穌祝福變化的餅遞到他面前,
他跟著別人取了吃,只覺得味道不一樣,
而懷中的餅卻像是搋了燒著的火。
另外有人當餅傳遞過來的時候,
多取些收藏起來,然後帶回家,
(若無其事的再取自己的份)
第二天早晨,發現已經生蟲變臭了,
更不必說營養,還談甚麼味道不錯?
至於那管錢囊的猶大,他有更深的不滿,
多麼好的機會失去了,在曠野,
如果獨家強取“奉獻”,可能得
   比三十兩銀子多出許多!

那獻出五餅二魚的村童是誰?
他消失在紛紛歸去的加利利人群中。
在蒼茫的暮色裏,他自問:
“我作了些甚麼呢?”

尾聲

幾十年之後:
昔日的村童,
   變成了龍鍾的村翁。
他蹣跚的腳步,
還會把他引向加利利湖邊的草地。
人群早已散去,
魚船和網早已破碎無遺,
湖面一片無垠的靜寂。
他期望能再跟溫和的安得烈會面,
說出他久蘊藏在心底的感激—
是他,把我引到救主的面前,
把微少的所有獻上為祭。
我渴望再見到他,
   不論是在天上或地上...
       但他從來不曾後悔
       當年所作的奉獻。

在遙遠的蘇格蘭海島上。
安得烈走完了在世的路程:
十字架的道路,
   終於把他引上了十字架。
在夕陽將要沉落的地平線上,
仿佛又看見那天真的村童,
伸手獻出僅有的五餅二魚;
經過主大能的變化,
使那麼多飢餓的群眾飽足。
他從心底受到激勵—
   他從來不曾後悔跟主到底,
   把生命奉獻為祭。

 

馬勒古的耳朵

馬勒古,耳朵長,
父母生我就是這樣。
有不少人嘲笑我像驢子,
是一副愚笨的奴才賤相。
我只有微笑著承當。
但是,有一個晚上—

客西馬尼園的夜又歸於平靜。
雜沓的腳步聲,漸漸遠去了。

但我的內心卻總不會平靜。
慢慢的走著,落在隊伍的後面。
我這次回去,沒有功勞可報,
       沒有賞賜可領:
何況所經歷的事,
使我再也不屑趕在別人之前,
   去作撒督的兒子亞希瑪斯!

我想著今夜的事,好險哪!
這顆頭顱沒有掉落在加利利人刀下。
我再摸摸右耳,早已經不痛了;
連傷疤都沒有,跟原來一樣!
但我的記憶很清,
不,這不是夢!這真是個神蹟明證。

我這雙耳朵又長又大,
   受盡了人的嘲笑;
他們說:那是驢子的耳朵,
亞波羅的傑作:裝在米達斯王(Midas)頭上,
作為不會分辨銀笛美音的懲罰。
唉!我可不正是米達斯嗎?
不但不會分辨聲音的美惡,
偏又愚笨的愛金子,夢想觸手成金;
等到食物和飲水都變成金子,
我還能享受多久?
只好哀求酒神 (Bacchus)收回他的禮物。(注)

我記起:我的右耳曾受過傷...
為了過更好的生活,
我投入大祭司府中作一名奴才。
只過了一年多,他就
   把一名可愛的小婢女賞給我作老婆,
接著,一年後生下一個胖兒子,
跟著,下一個是漂亮的女娃娃。
你想,我還走得了嗎?人有了家!
如果我要自由,離開那裏出去,
愛妻和孩子都得留下
   成為主人的財產—
   而且哪裏去尋覓舒服的生活?
噢,我連想都沒敢想過。

有一天,我作了不自由的選擇,
   向主人提出了申請:永遠作奴才。
大祭司穿上了他華美的衣裳,
   也給我穿得很像樣,
帶我去站在門框旁。
大祭司比平常更仁慈的看著我笑了一笑,
先宣讀了摩西的律法 (參出二一:1-6)
我至今還記得,那聲音優雅,字正腔圓。
他說:我兒啊,你服侍我六年已經滿限,
你的妻子是我的,兒女也是我的,
你如果要出去,儘可以自由請便。
我說:不,我愛您,我仁慈賢明的主人,
(我的心在責備我說謊,但沒有辦法啊!)
我也愛我的妻子兒女,
我情願留下一生作您忠貞不貳的奴才!

大祭司說:這可是你自己可嘉的志願,
我看你是被我偉大的愛感動,
   才作了這正確的選擇!
你不再是馬勒古 (“王”的意思)!
凡事得聽我的命令和調遣,你是屬我的!
自然我不會無理的枉濫用皮鞭,
我所說的都是真理,不許思想,也不許置辯。
說完,拉著我的右耳垂,用錐子穿通在門框上。
實在說,那傷並不怎麼痛,
   更痛的是我受傷的良心和尊嚴。
傷痛不久就忘記了。

我成為大祭司忠貞的奴才,
聽他的命令行事,
特別是在主人面前的時候,更有必要那樣作,
不問自己願不願意,不管別人感想如何。
我幫大祭司巴結官府,欺壓百姓,
作政治上的應聲蟲,傳聲筒,好聚斂金銀。
我憑著大祭司的權勢,使
   耶路撒冷的百姓咬著嘴脣不敢亂講話,
我也努力使自己的良心靜默無聲。

幾天前,耶路撒冷全城轟動,
加利利的先知耶穌進了城,騎在驢子上;
孩子門夾道歡迎,齊聲頌“和散那!”
驢子馱著他,踏過鋪地的棕枝和衣裳。
我心底羨慕那匹伯法其的驢駒,
它比我更尊貴,作的也正當。
實在說,我不想知道
   他是不是那要來的君王,
但不用巴蘭預言,也該看出人民的趨向。

但不要忘記我的任務:
我是宗教領袖的銳爪利牙,多麼威風啊,
嘿!去客西馬尼園捉拿那無辜良善
   的耶穌,我也奮勇的走在最前線。

現在,同一隻耳朵受了新傷,
被加利利漁夫的利刃削落在地上—
   我怎能忘記呢?
正是我們要去捉拿的人,
伸出他的手,阻止擁上來的人,
又彎下腰,拾起那片耳朵,
在橄欖樹葉的夜露上擦洗去泥污,
小心的安放在原來的頰旁;
我記得:那隻溫暖柔和的手,
慈愛的撫摸治好了它,
使它沒有血跡傷痕,連
聽覺也跟從前一樣。
然後,他從容的伸出雙手,讓我們的兵捆綁。

現在,我這兩次受傷的耳朵,
   該聽誰的聲音呢?
誰是我的主人,誰是我生命中的王?
從來,沒有發生過的問題,竟然
   使我的心,再也不能平靜下去:
我一直聽說,我自己也跟著照樣
   說那拿撒勒人耶穌是迷惑人的,
我努力宣傳,法利賽人和祭司們都不受他騙;
但現在,我要重新思想,自己思想:
他沒有作過任何壞事,也沒說過甚麼惡言,
更不平常的,是他的慈祥,他的莊嚴,
有誰能像他,在受危害的時候,仍然
   愛他的仇敵,
使我不能不相信,祂,是真神的兒子。...
唉,不僅我的耳朵,
   我的心也奉獻
給了祂,我也該重新衡量自己生命的主權。

注:見Publius Ovidius Naso (43 B.C.-A.D. 18), The Metamorphoses, Bk.XI.

 

多馬的甦醒

已經十天了。

鳥兒沒有鳴叫過,
花兒也沒有開放。
希望沉埋在陰濕的泥土下,
憂鬱的厚雲重壓在心上。
   沒有雨。
   沒有綠色的春天。

在七天以前,
幾個婦女們說,
他們預備到墳墓去,
   用香膏抹主耶穌的身體。
但荒謬的是他們竟沒有考慮到
   誰給他們弄開那
   擋住墓門的石頭!
而且石頭上還貼著
   羅馬巡撫的封條,
上面蓋著印,
   那代表統治者權威的印,
   比石頭更重。...
他們說:到了墳墓那裏,
卻發現那偌大的石頭
   被挪移到上坡 (上坡!)
   發現墳墓大張開驚訝的口,
   裏面竟然成了空的!...
故事總是越傳越奇:
抹大拉的馬利亞說的,
她看見了天使,說主復活了!
當然,誰去相信女人的見證?
她理性軟弱,比體力更不行。

是七天前的晚上,
門徒們在開會作結束的打算,
既然命定要散伙,不如早散,
多數都出席了,
我卻心灰意懶,
誰關心前途將完?
我不相信那些膽怯的人,
   還有甚麼好作為表現。
意外的是,他們都說看見
   復活的主基督,
但要解釋這現象也不難:
衝動的西門三次否認親密的主,
罪疚心理必然會長久糾纏;
約翰愛主卻心志不堅,
那稱為“雷子”的兄弟
   到底還是少年;
腓力的腦袋裏面
   給希臘神話裝個滿;
至於稅吏馬太呢,還不是
   盼望主復活他好接替猶大管錢?
啊,人都是各懷著私心或成見,
願意看見所看見,
   所見的就是心願,
再多上兩三個見證人也不夠雄辯!

倒不是因為他們說了些甚麼;
是有些人不說甚麼
   才引起了我的思索:
不錯,七天前,我也知道
   發生過地震;
但不論是由於地震動,
   或是人挪開墓門口的石頭,
總不該向上移動
   而不曾滾下山坡。
還有,墓門大石上的封條,
   羅馬政府蓋的印被破壞了,
宗教和政治領袖們竟沒有反應,
   對這項挑戰啥話都不說;
而那些守墓的兵士失職,
為甚麼沒有像往常一樣受重刑?
這幾天,耶路撒冷的街道上
   傳播著耶穌基督復活的風聲,
祭司和長老們顯然很煩惱,
   為甚麼不發表個聲明?
他們儘可舉出相反的力證,
   幾曾見他們有顧順小百姓的人情?...
這些事真是難以解釋。
他們對這麼大的事保持靜默,
   更使我的心難以平靜。

已經十天了。
我再去找老伙伴們觀望情形;
同守了另一個安息日,
有些事仍然是越辯越不清。
太陽剛沉下了地平線。
關著門的屋子裏面,
   竟然顯得十分光明!
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們中間,
   就像是從空氣凝聚成的。
我多麼希望祂不再像過去一樣
   會識透人的心意:
我希望祂不是衝著我來的,
我希望西門張開雙臂的巨大軀體,
   可以擋住他的視線。
我畏怯,卻不能挪開眼睛不看祂。
啊,祂微笑著,
向我點點頭,沒有譴責:
   多馬,伸過你的指頭來,
   查驗我被人釘過的手;
   伸出你的手來,
   探入我肋旁
   被刺深入心臟的創傷!
   不要疑惑,總要相信!

我堅持不信的心防崩潰了,
多麼愉快的向十字架的愛投降!
冰冷的心甦醒了,
在那雙透光的手掌下
   我跪伏,悔恨的眼淚像潰決堤防
   的洪流一般淌:
啊,我的主,我的上帝!

祂赦罪的慈祥面光,
照引著我事奉的新方向。
重新奉獻在恩主的手裏,
作門徒跟從主的腳蹤,
   負主的軛,學主的榜樣,
作漁夫去得人,
作牧人尋覓失喪的羊。

 

多馬的故事

大約在第三世紀末,從敘利亞開始流傳一本多馬行傳 (Acta Thomae),說到多馬如何遵行主的大使命,去印度傳福音和以後的事。

羅馬帝國的勢力伸張,伸張,
統治著大半個世界,
連地中海岸邊的以色列,
也在它的掌握下—
   已經不再成國,
   變成羅馬的一省。
羅馬統治者仁慈的讓人民有自己的宗教,
更為他們修建了輝煌的聖殿;只是—
   由統治者任命恭順聽命的大祭司。
是這批宗教人,把他們的彌賽亞釘在
   十字架上殺了;
但在三天三夜之後,神照祂的定旨先見,
   使主從死人中復活。

五旬節聖靈降下,把畏怯的門徒變成
   福音的精兵。
他們按以色列人拈鬮分地的先例,
把當時所知的世界,分成不同的地區,
   憑信心分工合作傳揚福音:
古老的印度,落在多馬的分下。
這人的舊毛病又發作了:
先是:“怎麼可能!”
然後說,文化不同,猶太人哪能
   向印度人傳道?
聽說他們有甚麼“聖牛”不可宰殺,
就算不計較營養問題,
   這文化的鴻溝如何傳通?
夜裏,主在異象中顯現,
也不能勸服他聽命。多馬再宣告他的名言:
   “我總是不信!除非...”

在遙遠的印度,城邦
   有一位甘多福王 (Gondophernes),
要建造一座宮殿自己享受,
雖然他的王宮已經佔了半座城,
但他仍然認為不夠;
他向財政大臣說:“即使刮盡全國的
   糧食又有何妨?只要我過得舒服
   碩大且肥,哪管他小百姓枯瘦?”
不過,全國的建築他都看得厭煩了,
要新穎的設計必須往遠方搜求!
他聽說過所羅門王宮室的盛名,
雖然那都過去了,現代的希律王宮和
   才完工的聖殿,都獨具新猷。
於是派商人亞班 (Abban)為代表,
把那裏最好的巧匠請來,不論
   用賄賂,用綁架,務必進口!
果然,在猶太地,遇到了
加利利最偉大的木匠,有一名的奴隸學徒
名叫多馬,盡得主人的技術傳授;
更妙的是價錢合理不過,
只要二十塊銀子就願意脫手!
亞班問多馬:“他是你的主人嗎?”回答:
“是!我願受死,只要主旨意成就!”
這樣,就順利成交了:
“起來,我們往東走!”

到達印度以後,甘多福王歡喜召見,
商人亞班不住表功得意的自誇能幹,
說是尋得了無比的巧匠獨步人間;
所有的名建築都出於他的那雙妙手,
少不得添光加彩,渲染稱讚。
王問:“你是作甚麼行業的?”多馬回答:
“我自幼作木匠和建造經驗多年,
我會製造各種大小的器用,
善於造軛和犁,也會建船上的槳舵和桅杆;
而且精於石工,能為君王建造陵墓,
更專於建造紀念碑和華美的宮殿!”
甘多福王懷著敬畏般的心信任了他,
自然不必先給他些活兒幹作為測驗。
不知為甚麼,王就同意讓他精心建造,
要作得合意不必吝惜用錢;
只要務必盡心加快建造,
絕對不能延宕誤了所定的期限。
原來王知道人脫不得命定要死,
絕對不管你工程有沒有作完;
因此,他定下了緊密的日程表,
趕快往遠方及時行樂殷勤不肯遲延。

多馬一方面,也必須殷勤心急趕辦,
不過,他不是鳩工毖材建造甚麼宮殿:
他把建造的款項分給了眾多的窮人,
他周游四方醫病,趕鬼,傳道,行善。
於是,全國沾受了王恩惠的雨露普遍,
貧苦老百姓的臉上出奇的有了笑顏。
甘多福王一路上也心中喜歡,
匆忙的趕回要看那理想的宮殿。
他立即召見多馬,問新宮殿在哪裏?
多馬說:“你現在還不能夠,
   到離開這世界後就會看見!”

王沖沖大怒,判決把多馬活活剝皮,
今天已經晚了,先把他拘禁下監。
就在那時,王弟忽然死了而後醒轉,
述說曾被引導去看王的宮殿輝煌壯觀;
他見證多馬並不曾貪污營私舞弊,
自己願意出錢購買將來的產業交換。
甘多福不肯出賣,卻敬佩多馬和所建
   的工程,王和王弟並許多臣僕
   都歸信受了洗,舉國騰歡。
他們不再為今世的物質經營打算,
為福音和國度努力,完全奉獻。

後記:傳說多馬以後到印度東海岸,繼續傳揚福音,並在那裏遭受反對,為主殉道,被矛刺死。印度有“多馬會”,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紀;但其儀文源自亞蘭文。

 

-- www.AboutBible.net -- 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