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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會與文字

 

  使徒行傳是第一部用文字寫的教會歷史,也是教會使用文字的歷史。使徒行傳的筆者路加醫生,可列入第一流史家之林,這部書中有傳記,有傳道行程紀錄,還有第一手的史料如書信等,有很多值得從事文字宣道工作者學習的地方。

  使用文字證道

  路加是使用文字證道的先進:
  “提阿非羅啊,我已經作了前書,論到耶穌開頭一切所行所教訓的。”(徒一:1)無爭議的,這是指他所寫的路加福音。他寫書的目的,是要“使你知道所學之道都是確實的。”(路一:4)
  路加有神賜的智慧,知道用文字栽培聖徒的功效。而且我們從聖經中,看到路加只是一個醫生,並不是後代所謂的“聖職人員”,也沒有所謂“教階”。感謝主!幸而他和當時的人不懂那一套制度,以至他能成為唯一的外邦聖徒,有分於執筆寫聖經的工作。
從路加到拉丁教會時期的教父們,雖然他們用文字宣道的條件,比起我們今天來,可說是極為原始;他們沒有印刷設備,不懂大眾傳播原理,未曾聽說過 “教會增長”的理論;但他們卻作了傑出的文字宣道工作。雖然那時懂得文字的人比較少得多;但他們所作的品質,絕不苟且,甚且比後代優越。因此,教會的進展是迅速的,幾至征服世界。
  特土良(Quintus Tertullian,c.145-222?)在第三世紀初,在迦太基的參議院勇敢的宣佈:“殉道者的血是教會的種子。我們已經佔領了你們的城邑,島嶼,堡壘,市鎮,議會,軍營,宮殿,和議會大廈!”當然,先聖用文字寫成的護教論文,也像英勇的宣教士一樣,卻能不畏刀劍的威勢,征服人的心靈。

  證明文字的道

  路加所記錄的初世紀教會,信仰全建立在主的話上,他們所宣講的,也是以文字的道聖經為中心。
  彼得五旬節的宣道,是以聖經見證主耶穌基督,結果那天歸信的門徒約有三千人(參徒二:14-42)。司提反在公會前的陳述,所說的全是舊約聖經,直接引用聖經有九處之多(參徒七:)。而司提反不過是耶路撒冷教會的執事之一。
  另一個執事腓利,是第一個往遠方宣道的人。他順從聖靈的引導,下到迦薩的曠野。他遇見一個衣索匹亞的太監,在車上念以賽亞書。“排利就開口,從這經上起,對他傳講耶穌。” (參徒八:26-40)我們可以看出,這個執事對聖經認識的程度;而他所傳講解釋的,也是以聖經為中心,而不是與政冶及財政有關。但這個女王手下總管銀庫的太監信主了,把福音帶回非洲去,以後發生難以估計的美好效果,垂至永久。
  在希臘城市的哥林多,保羅投奔了製帳棚為業的一雙信徒夫婦,亞居拉和百基拉。在那城裏,“住了一年零六個月,將上帝的道教訓”眾人。以後,保羅往以弗所去,“百基拉,亞居拉和他同去”,撇下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基礎,而以福音為主要事奉目標。以後,工作關係的發展,好像是當保羅繼續往前行的時候,就留下他們夫婦作牧養的工作(參徒一八:1-19);而在保羅還沒有抵達羅馬之先,百基拉和亞居拉已回返羅馬建立教會(參羅一六:3)。
  他們雖是“平信徒”,卻能開闢查經班,而受教者“是有學問的,最能講解聖經”的亞波羅,百基拉和亞居拉“就接他來,將上帝的道給他講解的更加詳細”(參徒一八:24-26)。看看初期教會,信徒對主的話的瞭解,是在甚麼水平!

  聖徒總體戰史

  世俗歷史記載的多是領袖,英雄和軍營,使徒行傳中卻記述“平信徒”的楷模。“總體戰”的理論體系,雖然是魯登道夫(Erich Ludendorff,1865-1937)闡發的,但宣道總體戰實在是在使徒行傳中。
  教會第一個殉道者,不是使徒雅各,而是司提反(參徒七:),耶路撒冷教會的一個執事。首先把福音帶到遠方的,也不是有頭銜的人,而是排利下到迦薩曠野的腳步--一個平信徒的福音使者,竟醫病趕鬼,行神蹟和大異能,以至使全城皆大歡喜,使行邪術的失業(參徒八:)。在氣談萬丈大有學問的掃羅(保羅)悔改歸信的這件事上,神所使用的只是一個虔誠的小平信徒,向他見證,為他禱告,按手,施洗,聖經僅記載“一個門徒名叫亞拿尼亞”(參徒九:1-19),此外沒有動人的職銜,可以陳述招搖。不用說,亞居拉,百基拉的“聖經講座”,由製帳棚的勞動者平信徒主講,廣告號召力在今天的社會不會太大,但其品質不遜於亞奎那(Thomas Aquinas)。看看那些不是有藉藉名的人!他們受勞苦,遭逼迫,與使徒一同坐監,照料服事,奉獻財物,或接待福音使者,或建立家庭教會,他們是那麼活潑可愛,有堅定信仰的一群。在教會初世紀史頁中,平信徒的工作有無比的光采,有極大的分量;凡在主救恩門內的,絕不是“門外漢”(Layman),沒有一個有真理的人,可以誣蔑他們。如果從使徒行傳中除去這些小人物,教會歷史定會換一個寫法。不用說,連寫行傳的路加,自己也是平信徒。有人說,使徒行傳可稱為“聖靈行傳”。從另一方面看,該也可以稱為“平信徒行傳”。
  芬尼(Charles Grandson Finney,1792-1875)說:“教會沒有名譽會員;每個會員必須工作或退出。”
  在擴展主國度的聖工上,每一個得救蒙召的人都有責任,當照所得的恩賜,互相配搭,彼此服事。因此,平信徒不是“不平則鳴”的奪權,不是憑勢力才能,而是要以屬靈的愛心,恩賜的表現,肢體的運作,以基督居首位,為中心。
  今天,主耶穌再來日近,撒但工作日亟,也正是福音急待廣傳的時期。求主聖靈充滿教會,使信徒奮起,同參與這福音總體戰!有司提反殉道的堅貞,有腓利宣道的熱忱,有亞拿尼亞守道的虔誠,有亞居拉,百基拉研道的精深,有路加載道的文字,並有助道的愛心,弘道的奉獻;在聖靈明道的引導下,何愁道之不行!今代信徒的責任是,效法先賢的榜樣,也為後代立下足資效法的榜樣,同為主工而努力。平信徒,平而不凡!

  教會應用文字

  當教會增長的時候,因為分佈地區的廣大,不能時常見面交通,所以就使用書信,作為聯繫並交換意見的工具。
  有幾個人從耶路撒冷下到安提阿教會,教訓那裏的信徒,“若不按摩西的規條受割禮不能得救”,以至擾亂外邦信徒的信心。安提阿教會就差保羅,巴拿巴,和教會中的幾個人,為所辯論的上耶路撒冷去。耶路撒冷教會的使徒們和長老們,聚集了歷史上的第一次教會聯合會議,然後寫信給安提阿的教會。這信的內容有幾件事:
一.教會整體的意見:這不是個人的私信,而是教會公函。
二.否定某種行動或意見:信中表明,“我們聽說有幾個人,從我們這裏出去,用言語攪擾你們,惑亂你們的心,其實我們並沒有吩咐他們。”(徒一五:24)這是表明了那些人並不代表教會的立場。
三.肯定正確方向:“所以我們同心定意揀選幾個人,差他們同我們所親愛的巴拿巴和保羅,往你們那裏去。這二人是為我主耶穌基督的名,不顧性命的。”(徒一五:25-26)這是說,教會的公意,肯定保羅和巴拿巴的工作,而且推崇他們的品格和事奉。這裏所用的文字,跟前面否定的話是相對的。
四.表達會議紀錄:這裏宣告會議的決定:“因為聖靈和我們,定意不特別的重擔放在你們身上;唯有幾件事是不可少的,就是:禁戒祭偶像的物,和血,並勒死的牲畜,和姦淫。這幾件你們若能自己禁戒不犯就好了。”(徒一五:28-29)很顯然的,在某個團體內的成員,必須奉行某些規章,遵守紀律,不論用甚麼名義或語言,事實是這樣的,而應該用文字紀錄。這裏可以看見是聖靈在掌權。
  但不是每一事件,都需要教會全體大會的公函。保羅初次離開以弗所雛型的教會,百基拉和亞居拉負責那裏的工作。他們幫助了亞波羅之後,“他想要往亞該亞去;弟兄們就勸勉他,並寫信請門徒接待他。”(徒一八:27)這樣的介紹信,是很合宜的。不問教會是亟於造就幫助人也好,或渴欲增加人也好,都該弄清楚其來源有自,這就是需要介紹見證信了。
  教會不應該只注重公文程式,官樣文章;不應該把用於宣道愛人的時間精力,投於案牘勞形。但十分應該注意於應用文字,用文字紀錄,傳播。不但要重內容,事實,也要留意技巧,形式。你自己的筆記,雜感,備忘,純粹是個人事件,寫到怎麼樣,畫到甚麼形,都沒有人去管;但應用文字是向別人表達的,要能抒情達意,要能使人瞭解,接受,才能達到預期的目的。一封錯訛連篇的信,語無倫次的文字,不僅會給人壞的印象,而且會引起誤意,以至誤事。

  清除思想污染

  現代人到處都在談防污化運動。防止水源與空氣污化,已經收到相當效果;但對於防止思想污染,卻不曾收效。原因之一,是很少社會願意公然壓制思想言論自由,從事出版管制;就是客觀的不正當言論的標準,在自由法治的國家,也難以訂定。
  但我們都同意,書刊可以影響思想,思想可以支配行動。
  保羅在以弗所的工作,前後約三年之久(參徒二O:31 一九:10),是他宣道生活中耽得最久的地方。聖靈同在同工,使所得的效果也最深而持久。在以弗所工作的末期,保羅看到,

那已經信的人,多有來承認訴說自己所行的事。平素行邪術的,也有許多人把書拿來,堆積在聚人面前焚燒;他們計算書價,便知道共合五萬塊錢。主的道大大興旺而且得勝,就是這樣。(徒一九:20)

在此以後,保羅看到在以弗所教會已經堅定,生根滋長,“主的道大大興旺而且得勝”的外在證據,就是所讀的書改變,思想改變,在那裏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,就預備起行他往。在另一方面,那些製造偶像為生的人,看到這是魔鬼堡壘要被肅清徹底銷滅的警號,所以糾集反噬。這也是在環境上顯示聖靈的引導,是保羅往別處工作的適當時機了。
  我無意支持教會恢復制訂禁書名單,焚燒“異端”書刊,連其著者也燒掉。而且今天“耶穌會”和“異端裁判所”的淫威也消逝了。但教會可以用其他的方式,指導聖徒閱讀的習慣,勸戒不當讀的書,甚或偶然焚燒一次壞書也無不可,藉以激起信徒的儆惕。但這要有一個先決條件,就是要訂立一個邪書的標準;這樣,教牧們必須先同意不辭忙碌,安靜下來看一些書才是。

  教會先賢傳記

  使徒行傳中,雖然記載了不少的事情,但在大體上說來,仍是一本傳記,或者說,是以彼得和保羅為經的教會史記。
  約翰生(Samuel Johnson)說:“除非和他同吃同喝同生活,在社交上有過從,沒有人可以寫他的生活傳記。”路加認識彼得,而且與保羅長久一起工作,同甘共苦,加上他善用文字,所以可以勝任。
  路加所寫的使徒行傳,如果作為傳記文學來讀,也是十分出色的作品。他所記的事件,與歷史上的重要史實交織可以印證;其中敘述的不同地方,有不同的風土氣息;裏面所提到的歷史人物,和教會先聖們都歷歷可考,而且栩栩如生。特別是他敘述他們的成功,也紀錄他們的失敗;其中人物的優點和缺點,都忠實的記下來,沒有掩飾,也沒有誇張渲染或捏造。
  約翰生又說:“詩文必須有轉接,正如宮殿必須有走廊。”使徒行傳中的轉接處,更是別具匠心。在第十六章10節,第二十章5節,第二十七章1節等三處經文中,輕巧的出現“我們”字樣,作者不費力氣的表明他也在現場,使這第一手的見證,增加權威。這是值得效法的技巧。
  但我們更要效法的,是為教會先賢立傳這件事。在中國教會史中,缺乏有分量的傳記文學,除了有本稍像樣的戴德生傳,宋尚節傳,席勝魔傳之外,幾乎全是空白。華人聖徒像梁發,王明道,賈玉銘等,西方宣教士加馬禮遜(Robert Morrison)等,都該有傳記;來華傳福音的先賢,庚子殉道的烈士,應該立傳的多得是,可資後起信徒效法,跟隨群羊的腳踩,如雲彩般的見證人,走主的道路。
  約翰生論彌爾頓的失樂園Paradise Lost),認為是最偉大的英雄史詩。因為其中人物最微弱的,也遠比今代人物偉大,是人類的始祖。今代教會所作的,正是持續那得樂園的勝利,繼寫使徒行傳靈戰的光榮事蹟。
  美國傳福音給印地安人的使徒愛烈特(John Eliot, 1604-1690)曾說:“我們不是要靜坐等候神蹟;要奮起而行,主與你同在。禱告,勞苦,靠著在耶穌基督裏的信心,凡事都能作。”這也是使徒行傳所留給我們的教訓。

  有人說,在開始要作教會聖工之前,或當作教會工作,遇到困難失敗的時候,要讀讀使徒行傳。我覺得還應該說,不要忘記讀行傳中有關文字的記載。

 

-- www.AboutBible.net -- .于中旻 著 by JAMES C M YU.